方雪的歇斯底里将她的底牌尽数展现,尤其是手上那个罗马柱式样的打火机掏出来的时候,她脸上几乎就是疯狂了:“嘉市是我的家,我爱这里,所以关于嘉市的所有的设计我都是公益性质的!
我只是想让家变得漂亮一点,这有错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过来阻挠我,那些落后的设计,肮脏的街道,我实在不明白它们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地标建筑,那些也能算是建筑?如果一开始他们忠于我的设计也算好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只是一味的顺着自己的想法来,好啊,都比设计师懂是吧,那就放火烧掉那些碍眼的玩意!
沈源,你错了,这个新城的设计我一早就设计好了,我一直在努力为新的嘉市而四处奔走,那些碍眼的建筑存在也就存在吧,反正迟早都要被推平,我并不在乎这早一会晚一会的事!
可是我的努力被否决了,新换上来的人竟然拒绝了我的设计,还说什么发展不需要被框选,什么框选?!我给出嘉市如此恢弘的一个设计图,难道是框选?
为什么我们国内的城市始终比不上欧州一些小镇的味道,因为我们发展的太快,已经把老祖宗的魂都丢掉了,我现在所在做的只是找回我们自己的根和魂!
我没有拒绝发展,科技和复古本身并不矛盾,欧州那些风情小镇可以做到数百年不动建筑外观,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到?可叹啊,现在都一帮什么人在搞发展!当一帮外行人指导内行时,这个社会本身能不出问题吗?”
姜猎已经从腰间拿出了手枪和银色手铐,浑厚的力道吼出:“方雪,发展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你的设计被搁置也许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你不要太执着了,沈源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没有人不需要为错误付出代价,你也一样!”
“放屁!”方雪绸裙之下披散开了头发,优雅被撕开后,她整个人在如此深夜状若女鬼:“别人不尊重我,也休想让我尊重别人,你们也在这个展览馆里看到了,嘉市全部的地标大多都是出自我之手,它们是我的孩子,我现在要打自己的孩子,你们谁都管不着!
看到我手里这个东西了吗?只要我轻轻按下这个按键,这里马上就会炸的粉身碎骨,我已经和我的新城方案一起埋入土里了,但还不够,荣耀是我给嘉市的,现在我要拿走它们!”
姜猎和两个助手向前的脚步被整个顿住,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闻名嘉市的女艺术家已经因着自己的方案被毙而陷入了一种疯狂里,任你万条计,一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艺术家”,谁不怕呢!
“别,你别激动!”姜猎终于顿住脚步,手枪和手铐也都放在了地上,一面目光灼灼的望去方雪:“
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定局,咱们一切还可以商量!我们之前不是聊得挺好吗?你对嘉市所做的贡献没有人可以磨灭,为什么不能温和的处理分歧?现在它们不认同你的方案没关系,那还可以等啊,这个新城计划很棒,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等?”方雪又一次大笑起来:“对,你说的不错,原本我是可以等的,可是医生查出我得了渐冻症,就算我有最一流的诊断方案,也不会超过三年了!
所以我没有时间了,也等不起了,我的半辈子都在等,但现在我只能拼了,为什么要杀掉宋三强扶持金大凤,因为她懂行,这几十年里我见过太多不求甚解的决策者!
这份我最珍视的计划,只能交给放心的人!但我现在心已死,无论这件展览馆还是那些我或珍视,或厌倦的设计,它们也该追随我一道送葬!沈源,姜队,还有你们,很抱歉了,既然你们已经识破了我的计划,为了留全我的过往名声,只有拉你们一起上路,得罪了!”
我从未见过如方雪这样的“疯子”!她竟然完全不珍视自己的命和这满屋子展品,而是要把这些统统带到墓坑里,大概这也正是俗话说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