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最终还是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行刑期在三个月后,在这中间听过他拒绝了所有前来的探视,并且主动要求把自己死后的器官捐献,我大概能懂他的想法,薛祎死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既无祭日,也无人祭祀,留着那点残存的骨灰又有什么意思!
对于薛伟的事,我说不自责是假的,并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跨过这道心坎,站在道德的立场上,那个严召并不是好人,但他罪不至死,薛伟虽然创造了公司的团结,但他也亲手毁了他的前程!很难说清是谁更赚了。
司靖倒是看得很开,用她的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也许薛伟、薛祎和严召他们是前世的羁绊今生彼此还债来的,我虽然对司靖这样一个警校毕业的唯物主义说出这样的话深感吃惊,但看司靖她能够达成自解自劝,也就没再深究。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们的生活也算太平稳定,很快我的伤势已经复原了,尽管有些很不舍得这个公寓,当然也更不舍得和司靖的二人世界,但我还是和她一同搬回了家,妈妈当然又给我们做了很丰盛的接风宴,日子又重新回到最初的步调中了。
近一段时期,我们都没有再收到任何关于恐怖分子的讯息,仿佛那个恐怖组织真的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连带着连姜猎他们都有些放松了,只是在我心中始终压着一块石头,以老头那种精明,他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无意义躲避的事!
平静的日子越长,在我心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事就越发稳固,沧海横流,越是看起来平静的表面下,往往蕴藏着越发危险的谋算,只是不知道它究竟何时才会达到。
这天和司靖并肩走出校园时,斜刺里突然一脸拉风的红色大G甩尾停在眼前,我俩都被吓了一跳,看清车子,我才没好气的对着摇下的车窗骂道:“肖尧,你有抽的哪门子风,安全第一知不知道?”
“切!少来!”肖尧透出一张贼笑的脸:“上车啊,我们比亲戚更亲的新邻居,有阵子都没沟通感情了,快!”
“沟通你妹!谁要跟你沟通!”
骂归骂,但我还和司靖还是登上了车,说起来今天下午课少,现在才四点钟,距离晚上睡觉还有很长时间,我们也应该回公寓看一看了!
车子行在路上,我和肖尧免不了斗了好阵子嘴,但是肖尧这次有点让我意外,这都小半年了,身边还是红红竟然没换,确实不符合他一贯口花花的风格。
窗外是如梭串流的车道,两侧的行人各自奔忙,从岁月静好的校园里出来,走在如此繁忙的大街,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校园里虽然也有竞争,但终不过是卷纸上红笔涂出首末,这一次不行大不了下一次发奋就可,随时可
以新生,随时可以开始。
但是他日走出校园,日新月异的大街,又有谁人可以真的主宰浮尘?这样匆促的时代,如果你不跟上它奔忙的步伐,那你就要面临各方的厮杀,终将秒到渣也不存的境地。
“小源,你在想什么呢?”肖尧转头看我,不忘调侃:“司靖大美女在前,你还敢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