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恒香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景象,娇颜不禁地泛起了桃红。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要是想……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此去艰险,也不知何时才能落定,当然得做足准备。”
温言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番话落到史恒香耳中,却是变成了‘此去遥无期,鸳鸯恨别离,我们不要给人生留下什么遗憾’。
“如果……师弟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自当……”
史恒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脸上潮红更甚。
她轻咬一下娇艳欲滴的朱唇后,便颤着那双洁白柔荑缓缓解开束在腰间的丝带。
露着精壮上身的温言扭头正欲作答,却是看到了这满园春色就要出墙的一幕,惊得他手中的黑色长衫掉在了地上。
“住手!前辈你到底在干什么!”
“啊?”衣带渐宽的史恒香动作一愣。
“不是师弟你说人生不要留什么遗憾吗,我当然……”
“然并非前辈所想!”温言打断左丘菊的话语,然后指着那件脱掉的白衫,以极快的语速说道:“白色跟靶子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想换一身不怎么显眼的衣服再出去!”
“真的是这样吗?”
史恒香有些不甘心,此情此景,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完美结局。
“确认无误!”
此时温言脸上又挂上了‘麻木不仁’,更加笃定摆脱这个奇葩前辈的想法。
“如果师弟需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哦!”
史恒香朝温言抛了个含情脉脉的媚眼,毛遂自荐道。
“滚!”
温言穿好黑衫,再次将储物法宝内的物事位置捋了一遍,确认与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大出入后,深呼吸一口气,将体内灵力运转至巅峰。
“前辈,开钟!”
史恒香点了点头,青葱手指翻舞片刻,掐出一个玄妙的法印,朱唇微张,“解!”
话音刚落。
充斥天地虚空的符文骤然扭曲,变作一条条白龙向她手中的法印涌去。
少顷,一尊古朴小钟悬浮在史恒香的手心,随着她心念一动后,小钟便消失不见。
“杀……”
震天的嗡鸣与青光交织,顷刻间将两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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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门,议事厅内。
扶南阳看着眼前那面巨大的椭圆镜子,脸色忽然泛怒,右手重重一拍,那锃亮的扶手瞬间碎成了飞屑。
还未等椅子倒塌,他便站起身来。
“究竟是何人,胆敢这般算计于我?!”
京蝴正端着杯散发厚重药香的灵茶从后厅出来,闻言心中一
紧。
“夫君你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发生什么事?”
“有人暗算天气门……咳!”
扶南阳苍白的脸此时挂满铁青,却是无暇顾及体内絮乱的狂暴气机,以至于让他咳出了一抹暗红。
“什么?”京蝴手中一抖,差点把持不住托盘。
她快步走到夫君近前,把灵茶放置一边,然后手掌放在夫君后背,用自己的灵力把他体内紊乱的气机轻轻抚顺。
“别急,慢慢说……”
京蝴虽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言语声仍是禁不住的颤。
“就在刚才,有人截停了幻目法境的巡视,封闭了秘境与世界之间的连接通道!”扶南阳指着那面镜子咬牙切齿。
“那些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让我们无法进行支援!”
听到这话,京蝴转头望向那面镜子,只见镜面灰白,已然是看不见疾儿的画面了。
她这下是真慌了,急道:“还有没有补救的余地?”
扶南阳答非所问道:“此次进入秘境历练的弟子共有百名,除却那名刚进秘境便不小心入了古杀阵的弟子殒命,还有一些技不如人的折损,
整体的存活率还算是稳定,但是……剩下那些弟子,就在刚才,就在那一瞬间啊,他们的生命波动消失了……”
啪!
扶南阳说罢,又将那张端放灵茶的桌子拍了个稀烂,滚热的水滴飞溅到他身上,浸湿了衣衫大片。
“那疾儿他到底有没有事?快告诉我……”京蝴隐有些哭腔地问道。
“只剩下他与那个叫史恒香的女子生命波动仍在起伏,只是……”
扶南阳话说一半,皱眉思索起来。
听闻‘仍在’,京蝴的心石才落,后面不禁又提了上来。
她催促道:“只是什么?”
扶南阳又是答非所问道:“此事实在有些蹊跷,弟子的折损中,大都是被一些低境妖兽所杀,我原本以为是他们技不如人,因为刚才的事情,我发现他们的死亡画面竟像是事先演练般,似乎是有人故意修改了幻目法境的法能镜像!”
“如果是这样……”京蝴只觉一股寒意从心中迸发,紧接着传到身上每一处角落。
她不禁抱紧双臂,以此寻求一些温暖。
扶南阳神色癫狂,两手抓住京蝴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弟子们的死亡画面像是一张张白纸,第一时间不是送到幻目法境手中,而是等那些人绘改涂鸦好了,这才一张张的发给我们,而且只发我们想看到的,他们到底在图什么?图什么?哈哈哈……”
砰!
京蝴望着穿墙远去
的夫君,双臂抱得更紧了一些。
疾儿……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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