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了,荀治以为那些记忆早已经被自己遗忘,就像是褪了色的书籍一般不会再被自己拿起。
可是自从这个叫冉歆的女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些记忆就犹如隐藏在细沙里的金子一般,不断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是因为这个女孩的言行太像记忆里的那个人,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才会下意识地将她的话想象成那个人的话。
两个人回到房间后,荀治就一直闭眼假寐着。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突然太多的记忆被自己想起,荀治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一旁的冉歆也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荀治闭着眼,似乎是在休息,可偶尔微蹙起的细眉却清楚地展现了他纠结的内心。
冉歆并不想探究这个人的内心,所以也不说话,默默地坐着,陪着他。
从正午时分一直到夕阳西下,两个人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坐着,就像是两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渐渐地,冉歆抵不住倦意,脑袋靠在床头板上打起了瞌睡。
此时在守备军的军营,安鸠和郁衍正在给桑尚汇报工作。
“元帅,辛亚和成诚的行踪找到了,”安鸠将手下发给他的报告放到了桑尚的桌子上,“他们是被人杀害后丢弃在了非人区靠近异化人边境的地方,”
“那你查出是什么人杀的了吗?”桑尚对于面前的报告丝毫没有兴趣,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从他们的伤痕来看,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刺进心脏而死的,”安鸠又递给桑尚一份报告,“具他们手下的人说,他们几乎是同时接到了一份关于异化人间谍混入人类区的报告,但是在自己的区域查证无果,由此可以推测,成诚和辛亚应该是为了查证间谍的事秘密去了非人区,想要通过非人区潜入异化人区去进行调查,但是在非人区遭到了暗杀,”
“推论不错,我可以推荐你去警察局破案了,“桑尚眉眼没有一丝温度地盯着安鸠。
安鸠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并没有说出元帅想要的答案,立刻补充道,“我觉得前天我们从非人区抓到的那个女人很可疑,说不定就是暗杀了成诚和辛亚的人,”
“全是推论和猜测,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桑尚的浓眉拧到了一起。
“只要抓回那个女人,一定可以找出证据的,”安鸠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女人是暗杀成诚和辛亚的人?”桑尚不置可否地反问安鸠。
“不是肯定,是鉴于事实的推论,”安鸠只觉得自己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了,元帅不悦的威压让他快要受不了了。
“另一件事,结果,”桑尚没有再跟安鸠纠缠那个问题。
“已经查出来了
,是郁衍身边的勤务兵,”安鸠将第三份报告放到了桑尚的面前。
桑尚视线移到了郁衍的身上。
郁衍站得笔直,后脊背一阵冷汗。
“说话,怎么回事?”桑尚不悦地冷声质问郁衍。
“我,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是荀治的人的,他跟了我也有好些年了,估计是被荀治收买的吧,”郁衍越说越没有底气,“是我管治无方,请元帅处罚,”
“不急,等你的事汇报完了一起吧,”桑尚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便又转头看向安鸠,“你确定就这一个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