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任由小竺替自己擦眼泪,心中还算是平静。
她原本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李延,而如今,她不必想了。系统告诉她,萧淮策今日夜里就会回到皇城。
她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而出去之前,她势必要在萧淮策面前刷一波好感。
她要让他知道,她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
毕竟爱意值还没有攒齐,她实在不想让萧淮策的恨意值上升。
“姑娘快别哭了,被人看见可怎么好?”小竺神情紧张,说话的时候已经顺手关上了窗棂:“姑娘,这里是皇宫,摄政王生死未卜,您还是要保重自己要紧,有什么话,憋在心里,也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乔熙看得出来小竺是真的被自己那句话吓得不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就不会让她继续受惊吓。
乔熙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小竺,我会保重自己,我会等他回来。”
小竺看着乔熙满是泪痕的脸,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相顾无话,房间里一时间很静很静。
乔熙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扇柄,不知怎的,心乱如麻。
她做了那么多戏,可是他要回来,她是真的高兴。
这一天夜里,萧淮策率着军队迈入皇宫。他从边疆杀回皇城,一路都是业债。
彼时李延正在服药,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平日里一直在喝药调理,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这天夜里明明是静朗的,可是在皇宫门被人骤然推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平静安稳如同暗流汹涌的河流上的月光,支离破碎。
李延看着张莨迈入御书房,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这个跟在萧淮策身边多年的男人,从来寡言沉默,手段冷酷。
他说:“陛下,摄政王有令,陛下身边有佞臣存在,今日是来清君侧的。”
李延手中原本就有些不稳的药碗,直接掉在了地上。
年轻的帝王在这样的气氛下,笑容自若,眉眼之间攒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看来摄政王一切安好啊。”
李延冷静至极,闻言平静颔首,道:“摄政王为我朝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从敌营出来,一回到皇城,就听说陛下被奸人蛊惑,这不,摄政王连府邸都没有回,就直接来陛下这里了。”
李延听着张莨这些意有所指的话,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反而笑得真切:“摄政王这是想要清君侧,还是清君呢?”
张莨眸色暗沉,朝着李延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这举动,显然是有几分默认存在。
李延的冷笑更盛。
他看着张莨离开,才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到底,这一切怪不了旁人,是他棋差一招,输的一败涂地。
怪不了旁人,怪不了任何人。
他如同虚脱了一般,重重跌坐在了梨花木椅上
萧淮策第一时间去了延禧宫,他一身军装出现在乔熙面前时,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