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顾渊沉吟一声，有些为难。

今天拍戏的时候他也在场，看到了冯晚晚的表现。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冯晚晚最开始几次的表演确实不太好，直到最后一次，才堪堪答到了合格的标准。

顾渊心想，张导出于职业操守，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总不好直接挫伤冯晚晚的自尊心。

于是顾渊犹豫一下，委婉地说道：“我觉得你太敏感了，事情并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现在片场都在说，我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塞进剧组的。更何况张导本身就是沐颜的师父，他会不喜欢我，其实也正常吧？”

顾渊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没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了，只要好好拍戏就好。”

“阿渊……”冯晚晚用哭腔说道，“你到底关心不关心我啊！”

“我被沐颜推到地上了那么多次，阿渊”

莫名地，顾渊被冯晚晚这样的撒娇弄得有些心烦，“你不是也推了她吗？这只是拍戏而已！”

“顾渊？”冯晚晚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还记不记得，沐颜是怎么伤害了我？她曾经想要杀死我啊！我和这样的人一起拍戏，还要接触，我是多么地害怕……”

“够了！”顾渊直接喝声制止了冯晚晚继续的申诉。

深吸了一口气，等心情平复，才继续说道：“我说了，沐颜已经答应了离婚，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沐颜太在意了？”

冯晚晚感受到了顾渊是真的不耐烦，甚至还在维护沐颜！

可是就算感觉到了又能怎样呢？她仍是害怕会冲撞了顾渊，若是将这个可怕的男人惹恼了，她肯定还是要吃亏的。

于是这次轮到冯晚晚哑口无言了。

等到了酒店之后，顾渊把冯晚晚送到了房间门口，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阿渊，”冯晚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到，“你要进来吗？”

顾渊仍是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不了，你演戏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一句祝福也没有，转身离开了。

冯晚晚看到顾渊离开，一时间心情复杂，也不知道应该失落，还是应该伤心。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刚刚顾渊带来的压迫确确实实让冯晚晚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知道，作为女人，是一定不能够忽略自己的直觉的，顾渊刚刚，似乎是真的觉得烦了？

冯晚晚又一次，期待着杜静婉快点出现，她可太想看看沐颜被杜静婉欺压又无法反抗的感觉了！

顾渊的确有些烦躁，但倒也不是因为冯晚晚的话，而是冯晚晚刚刚问出的问题让他陷入了思考。

是啊，冯晚晚说得没错，沐颜曾经伤害了她……可是，既然沐颜已经决定要离婚，又为什么要伤害冯晚晚呢？

就是这个问题纠缠着顾渊，让他难以释怀，但又怎么想也想不通。

若她

是因为放不下自己，那就应该不答应离婚的啊，可是为什么，她又答应得那样干脆……干脆到了仿佛没有一丝留恋。

若她是已经决定了要离婚，要离开自己，那么不就应该放下了一切吗？

她连自己也没有报复，甚至直接当做了不认识，又是为什么要为难冯晚晚呢？

那天的沐颜是如此地歇斯底里，以致于顾渊都无法忘记那一幕，无法忘记她的失措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