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看到眼前上演的这荒诞一幕，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没有说出辩解的话来。

她知道，顾渊不会听的，他只会相信冯晚晚。

而自己的话，不过是耳旁风罢了。

殊不知，自己这笑容却是刺痛了顾渊的眼睛。

他原本还想着，如果沐颜也为这件事辩解，那么自己就勉强相信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去好好调查一下，但是……

看来还是自己高估她了吗？

也对，不过是一个见识短浅的女人罢了，她一向都是不择手段残忍至极的，如此心机沉重之人，又怎么可能有有口难言之隐呢？

然而，沐颜不过是累了，她解释了太多次，却没有一次得到回应。

就算是再无情的机器人，反复这般，也会心力交瘁的，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看到沐颜脸上的笑容，冯晚晚知道，这个蠢女人一定是不会辩解了。

心中暗道计划成功，又往顾渊背后缩了缩。

果然，感受到冯晚晚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在颤抖，顾渊看着沐颜勾起的嘴角，皱起了眉头。

“你笑什么笑？”他咬紧牙关，语气中不难听出愤怒。

“怎么，现在顾先生你惯得够宽，管一个冯晚晚还不够，还要管理我的面部表情吗？”沐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此说来倒是正合我意，以后我连表情管理课都不必去上了，还真是谢谢顾先生了！”

“你……”顾渊被眼前这女人怼得哑口无言。

同时又暗暗心中生疑：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刚才是你让晚晚受伤了，现在却还有脸笑得出来？沐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

“一如既往地什么？”

沐颜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渊恼怒的模样，从前自己总是俯首做小，倒还从没如此和他平视过。

总觉得他就是自己心中的身，可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男人！

看着他被蒙蔽被冯晚晚耍得团团转，看着他去轻信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却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沐颜到还从没如此开明地看待这件事。

“一如既往地……不知廉耻！”

此话脱口而出，别说是沐颜惊了，就连顾渊本人也身体一顿。

他原本有很多词可以说，什么心狠手辣，什么蛇蝎心肠，可是刚刚……

他想到了沐颜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细数罪状，最叫他在意的居然不是她伤害了冯晚晚，而是，她和唐风走得很近？

愣了片刻，沐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不知廉耻，我想，这全天下，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顾先生你了。”

“我三从四德了整整三年，你又何曾珍惜，如今脱离了你那片苦海，顾先生怎么又不乐意起来了？”

她骄傲地仰起头，微微颤抖的手指昭示着她的愤怒和紧张。

可是，她还是抬头望着顾渊，或许是傲慢，又或者……是

在忍着眼泪。

“我如果知廉耻又要怎样？要从一而终吗？你还想要我围着你转骚扰你吗？”

沐颜的话语就像一根根针，刺痛了顾渊的心脏。

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女人，如今为何变得如此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