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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后没几天就到了二月初八,这几天霍妧天天都拖着杨清源缠着无崖子,随时随地的在无崖子跟前“秀恩爱”,无崖子每天都被他俩“撒狗粮”,每次很无奈的将他俩赶走。可霍妧就跟牛皮糖似得,没多久又缠上来了。    这天一大早就有些许武林才俊陆陆续续的到了,杨清源也被苏星河拖到松林处帮忙了。    霍妧本来不打算去围观的,可无崖子嫌他在眼前晃得让人头疼,便道:“你去前面看看,顺便待会将你小师弟领进来。”    霍妧不情愿的说:“有什么好看的,万一待会那个小师弟和你想象的不同怎么办╭(╯ε╰)╮”    “哈哈哈,那就是天意了。去吧”说完就转过身继续看手上的书,不再搭理霍妧。    霍妧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往松林棋局处走去。    ……    霍妧到的时候,正好是段誉在破局,他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包不同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这就跟包某的难兄难弟,一块儿认输罢。”段誉身后三人回过头来,怒目而视,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    霍妧看着好笑,走到杨清源那,问道:“怎么回事呀?”    “刚刚包不同输了,段誉身后的护卫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杨清源有些好笑的低声说道。    这时,段誉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段誉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苏星河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邓百川低声问道:“二弟,什么叫‘珍珑’?”公冶乾也低声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公冶乾于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苏星河听到两人的对话,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师傅无崖子所制。师傅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今广邀善弈才俊,希望能勘破此局。”    这时,忽听得“啪”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  众人一看,见到一小粒松树的树肉,刚是新从树中挖出来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    霍妧看了过去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淡黄色长袍一角,显是隐得有人。    怒道:“鸠摩智,我逍遥派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边说还边拿起一枚石子扔了过去。    霍妧话音刚落,便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枝叶微动,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    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    只见鸠摩智双手合十,向苏星河、霍妧和玄难各行一礼,说道:“小僧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会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天下高人。”又道:“慕容公子,这也就现身罢!”    但听得笑声清朗,一株松树后转了两个人出来。一人娉娉婷婷,缓步而来,正是段誉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王语嫣。    她满脸倾慕爱恋之情,痴痴的瞧着她身旁一个青年公子。那位公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     霍妧嗤笑道:“哟,慕容公子这出场还得有个仪式呀,早说呀,我逍遥派会派八抬大轿将慕容公子迎来的。不过,慕容公子前段时间和西夏一品堂交好,现在又和吐蕃国师一起。还真是交友广泛呀,不知在少林出家的慕容博老先生可知道?”    慕容复含笑的温柔说道:“霍姑娘可能对在下有些误会,鸠摩智大师与先父是至交好友。而且先父已亡三十余载。还请霍姑娘不要乱说。”    “哦,是吗,玄难大师,不知道贵寺了因大师可好?”霍妧看也没看慕容复一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今了因大师与了尘大师已大彻大悟,在本寺研习佛理。”玄难大师双手合十说道。    “啧啧,慕容公子,了因大师要知道你不认他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嗯,可能不会吧,毕竟,出家人已看破红尘。”霍妧笑着说道。    苏星河含笑瞪了霍妧一眼,转身对慕容复说道:“还请慕容公子入座。”    慕容复正尴尬万分,感激的对苏星河笑笑,走到棋局旁,拈起白子,下在棋局之中。    段誉看见王语嫣一门心思都在慕容复身上,沮丧万分的走到霍妧身边,垂头丧气的说道:“霍姑娘,又见面了,近来可好?没想到聪辩先生和姑娘师出同门,失敬失敬呀。”    霍妧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好笑的说道:“你不去守着你的王姑娘,跑我这来干嘛呀╭(╯ε╰)╮”    “唉,王姑娘与慕容公子极是般配,我……我……我还是不去打扰了。”说着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王语嫣。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这时,场中慕容复居然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但终是慢了一步。    段誉倒时刻关注着,食指点出,叫道:“不可如此!”只听得“嗤”的一声,慕容复手中长剑一晃,当的一声,掉在地下。    鸠摩智笑道:“段公子,好一招六脉神剑!”    慕容复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了过来。王语嫣拉着他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王语嫣道:“幸亏段公子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转头向着段誉道:“段公子适才这一招,当真是六脉神剑的剑招么?可惜我没瞧见,阁下能否再试一招,俾在下得以一开眼界。”    霍妧嗤笑道:“适才段公子对你可是救命之恩,你清醒过来,不想着感谢人家,倒想先见识见识人家武功绝学,当段公子是街上卖艺的呀。”    慕容复脸有惭色,道:“在下一时之间心神迷糊,竟似着魔中邪一般,还多蒙段公子救援,感激不尽。段公子身负‘六脉神剑’绝技,可是大理段家的吗?”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声音。    朱丹臣等立时变色。只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段誉微微一笑,心道:“我徒儿也来啦。”    不多时,段延庆和南海鳄神并肩而至。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我老大,”话还没说完,看见霍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色一变,举起手中的鳄嘴剪,“你这妖女……”说着便打算向霍妧扑过来。    段延庆忙将他拦下,不怒自威的说道:“老三。”    “老大,她逼着二娘离开不知所踪,老四现在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四大恶人现在就只剩我们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岳老三气冲冲的说道。    段延庆也不搭理他,对着霍妧说道:“霍姑娘,当日多谢告知。”说完还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妧身旁的段誉。    朱丹臣等人看着段延庆意味深长的眼神,如临大敌。把段誉更是护得紧紧的。    段延庆笑道:“段某也自小学习棋艺,今日便来试试这棋局。”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朱丹臣在段誉耳畔悄声道:“公子,咱们走罢!可别失了良机。”    但段誉一来想看段延庆如何解此难局,二来好容易见到王语嫣,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肯舍她而去,当下只“唔,唔”数声,反而向棋局走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