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正对面,一个大铁桶正好对准了自己,而铁桶内那层层包裹的丝绸,让他一眼就觉得不简单!
“你这无耻的小贼!”孔四贞银牙都要咬碎了。
两人嘴上骂着朱慈炯卑鄙,转瞬却是大吼道:“给我开炮!”
“刷刷刷!”
整整一百艘清兵小轿,全部都被一把扯开了门帘,露出了里面一百具佛郎机!
而小轿内,兵卒已经手持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卧槽!卓布泰你不是人!”
朱慈炯脸色大变,背在背后的手势,已经换成了单掌,恶狠狠的压了下来。
“啪啪啪啪!”
一阵炒豆子一般的枪声响起,站立在清兵小轿旁边,穿着朝服的清兵倒了一地
两百步也就是几十米而已!
这个距离鲁密铳、鸟枪打不准,但是,却不代表迅雷枪啊!
米尼枪的射程,足足能翻了二十倍呢!
“狗日的朱慈炯!”
卓布泰脸色大变,在明军举枪的一瞬间,就闪到了轿子的后面。
见到自己扮作官吏的一百士兵,竟然全部被击杀当场,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他镶黄旗部的精锐旗丁啊!
卓布泰应该庆幸,因为他们是占据了东方的,是以,迎光之下,远处的迅雷枪士兵,看不清楚背对着太阳的小轿内的情形,若不然的话,就要第一时间击杀那些炮手了!
孔四贞大怒,伸手解下腰间的软剑,欺身朝着朱慈炯扑来。
“无耻小人,受死!”
卓布泰的话语未落,孔四贞的第一个跳跃还没有落下,只见朱慈炯旁边的小轿内,忽然火光大盛。
“嗵!”
一道宛若粮食放大器炸爆米花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明黄色的丝绸包裹,拖着长长的尾焰,落在了清兵的两个小轿之间。
“这是啥玩意?”
地上中枪后断了一条腿,身着官服假扮官吏的士兵,伸手戳了戳那个包裹。
貌似是丝绸?
“嘭!”
一道惊天巨响,火光吞噬了周围的两个小轿,然后迅速扩散开来,两个轿子竟然直接被炸的粉碎,火绳正在燃烧的佛郎机,在天空中转着圈,朝着远处砸去!
这一发没良心,直接炸没了清兵的四个小轿,吹翻了相邻的两个小轿
“嘭嗯”炮管扎在地上的佛郎机,放炮的声音,就像憋了一个屁
“朱慈炯,我日昍晶你祖宗!”
卓布泰的心在滴血。
这都是他的兵啊!
这都是他的炮啊!
“狗日的朱慈炯,你给老娘受死!”
孔四贞的耳朵嗡嗡的响,什么都听不到了,却依旧挺着两个大腩子,朝着朱慈炯飞扑而去!
被炸毁的,也有他孔家的家丁
“嗵嗵嗵嗵”
几乎就在第一发没良心炮飞弹爆破的一瞬间,数十坨捆扎成圆形的炸药包,朝着敌人的小轿群里滑落。
没良心炮,是我党在淮海战役时期发明的,它制作简单,甚至没有铁桶时,在地上挖了深坑,也一样可以使用。
这玩意只需要一个汽油桶,里面装填火药,然后上面覆盖一块硬木板,硬木板上有个洞口,然后将圆形的炸药包放在硬木板上,引线插入空洞内。
火药燃烧后推动炸药包飞出的同时,又点燃了炸药包的引线。
不要看这东西制作简单,它最远可以将炸药包抛飞三百多米!
而且就算是水泥混泥土修筑的单兵碉堡,这玩意一炮就能给炸成了粉末
朱慈炯还没有鼓捣出来雷管,是以炸药包的威力小了很多。
但是,不管怎么少,那一包火药,也是几十斤重量啊!
朱慈炯知道清兵必然也是没安好心的,是以特意吩咐将士们将引线给剪短了
“嗵嗵嗵嗵!”
一发发宛若平地惊雷一般的爆炸声,响彻在清兵小轿之间,无数木屑,就像是暴雨一样,在胡乱的扫射
甚至一具飞上了天的佛郎机,整个扭成了麻花!
明军的没良心,炸掉了清兵一多半的小轿,而清兵的佛郎机却也有无数发炮弹朝着明军扫来!
好几艘明军小轿,被打成了废墟,血液浸湿了大地
“上手榴弹!三百米射程!”
朱慈炯大吼!
郑质的耳朵离纵然早已塞入了棉花,但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看着面前一尺深的一个大坑,看着满地的残骸,嘴角咧了起来。
狗日的,真厉害!
“换底药!”
郑质也不管自己的搭档能不能听到,自顾自的拿起了湿棉布,使劲将炮筒子擦拭干净,然后抓起一包底药,一刀刺开包装,倒在炮筒内,用木板使劲压实了,顺势将一包早已包好的集束手榴弹放了进去。
他抓住引线,塞进了木板上的空洞内!
搭档程珂早已安置好了引线,又调整了炮筒的倾斜度。
郑质看着正朝着这边冲来的清兵,嘴角勾起了笑容。
“狗日的,去死吧!”
他大吼一声,拿起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嗵!”
爆米花一般的响声响起,包裹起来的手榴弹,划着抛物线,朝着远处清兵的头上落去。
“嘭嘭嘭!”
不待集束手榴弹落下,引线已经燃尽,包裹的丝绸化作了齑粉,无数从天而降的铁钉、钢珠、弹片,将周围三丈方圆,化作了修罗场
惨嚎震天
一具具没良心,喷吐着尺许长的火焰,将一个个炸药包送上了天空
一个个炸药包,在清兵头上,在空地里,在残肢堆里,在残存的清军小轿边,爆发出惊天巨响
“朱慈炯,你给我去死!”
硝烟四溢,孔四贞张牙舞爪的冲到了朱慈炯面前,她披头散发,衣衫破碎,满身血污,手中的长剑直刺朱慈炯胸口。
“嘭!”
一道让人眼睛失明的火光亮起,将众人笼罩了进去,朱慈炯和孔四贞都被剧烈的爆炸拍飞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