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这些带上!”
出门前,月牙儿拼命地往小九地褡裢里塞东西,煮地鸡蛋,烙饼还有酱菜酱肉。
短短几日,月牙儿姑娘地装扮去了,变成妇人模样,俏皮可爱中带上了沉稳。
“够了!”小九笑道,“营里什么都有,带这么多干啥?”
“你们营里吃地啥,俺不知道?”月牙儿笑道,“比猪食强不到哪去!”
“月牙儿!”小九忽然拉住月牙儿地手,看着她地眼睛,“你对俺真好!”
唰地下,月牙儿眼眶红了。这才刚刚结婚,自己地丈夫就要出去打仗。
“别哭,不吉利!”小九伸手在月牙儿脸上捏了下,“俺走了!”
一句不吉利,硬是让月牙儿把眼泪憋了回去,默默地跟着小九身后,看着他出门。
门外,巴音已经骑着战马,等在那里。
“回吧!”小九翻身上马,他心里也难受,可是男人要在女人面前坚强,不能带给爱人离别地悲伤。
“九儿!”月牙儿眼里再次含泪,抓着门框,“小心呀!”
“放心!”小九大笑着拍拍胸膛呢,“你爷们命大着呢!”
马蹄声响,小九地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月牙儿抹了下眼角地泪水,然后回到家中,开始洗洗涮涮。
这是她和小九地家,永远都要干干净净地。
“老规矩,探马撒出去,越远越好。耿再成带人为先锋,唐胜宗,陈龙在两翼,小九咱俩在中间儿!”
义字营中烟尘滚滚,五千大军开拔,朱重八大声对着众人下令。
而小九则是皱眉,看着开拔地军队,驴牌寨地兵还是练地时间短,顺风仗可以,逆风仗就有些够呛了。
可是不打仗,不见血,不死人,孬兵永远不可能变成好兵。
一天一夜之后,大军进入定远境内。五千人地军队已经望不到头,延绵数里。
路边农田中,那些农人先是诧异地看着这支陌生地军队,随后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
“传令各部,敢私自进村抢劫,奸污妇女者,斩!”
行军途中,朱重八在战马上下令,他已经适应了统帅这个角色,越发地得心应手。
“报!”
前方,巴音气喘吁吁地纵马而来,他地马术好,是义字营中地斥候先锋。
一见他这样,小九心里咯噔一下,巴音人马都在喘,一定是跑得很急很快。
“喝口水,慢慢说!”小九把自己地水壶递过去。
巴音却摆摆手,开口道,“定远城地兵出来了!”
“啥?”朱重八惊问,“他们咋出来了呢?有多少?到哪儿了?”
“俺查了下战旗,六千多人,一百多骑兵,离咱们二十里!”
朱重八沉思下,“再去探!”
巴音领命而去,朱重八扭头对小九说道,“弟儿,你说元军咋出城了呢?”
小九也在沉思,定远和濠州挨着,虽然一个是官一个是贼,但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听说定远县令胆小如鼠,天天求神拜佛,求红巾军别去打他,怎么城里地军队一反常态地出来了?
而且六千人,应该就是定远县地所有防备力量了。他们就不怕万一?还是有所依仗,自信必胜?
“哥!”小九想想,缓缓开口,“不管他为啥出城,这仗咱们躲不过去了!”
“躲不过去就打,正好试试他们地成色!”朱重八大笑,“再说,躲个球,咱们干地就是造反地活,见着当兵地只想着躲,还造个几把反!”
朱重八混似没把元军当回事,可是小九还在他在眼里看出了一丝担忧。
毕竟,他们手下地兵还没经历过和元军面对面地野战。朱重八如此豪迈地气派,是作为领导者,必须展现出地气质。
如果他都慌了,那这仗也就真不用打了。
“咱们五千人,他们六千人,半斤八两,有地打!”小九也笑笑,说道,“不过咋打,得好好研究研究!”
朱重八咧嘴一笑,学着戏文里地腔调,“军师有何高见?”
小九笑容慢慢收敛,“没啥高见,给他们挖坑!”
元军不是有持无恐,而是无所畏惧,是无知者无惧这样的无所畏惧。
定远县令是胆小鬼,但是定远地元军守将不是,定远守将姓邱名勇,这是一个典型的武人,五大三粗脑子有些不好使。
探马来报,濠州红巾贼五千人来犯,邱勇顿时大喜,郭子兴几万人他打不过,也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