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就是随口一说,当然不能祸害人家小妾。
再说就算是想祸害,他现在也有心无力呀。
自从在定远城里安顿了下来,一到天黑那真是一言难尽。
月牙儿瞪着眼睛看儿子,炕都快塌了
一开始小九以为只有月牙儿这样,后来看看每天没精打采的朱重八也明白了,马秀英那边更是那啥,也没放过了他。
这俩难兄难弟一到晚上就发愁,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但是只要第二天回家,昨天没干的今天连本带利的都要交给老婆。
一切,都他娘的孩子闹的。
正在逗着张大善人,小九的骑兵拽着一个魁梧的汉子,从寨子外头进来。
那汉子三十多岁,腿上中了一箭,不住的流血。被亲兵拖着,所过之处都是红色的痕迹。
“九爷,这有个说话利索的!”亲兵把人仍在小九的面前,然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小九站起身看看,用马鞭挑开了那汉子破烂的衣裳,里面陈旧的皮甲露了出来。
能有甲,就不是一般的强盗。
“哪来的?”小九沉声问道。
“九爷问你话呢?”亲兵拿着刀照这汉子脑袋上就是一下,用的是刀背,砰地一声。
“俺们”汉子哆嗦着,脸上的胡须上都是血和泥土,看着小九的眼神惊恐,“大王饶命,俺们是俺们是横涧山的人!”
“那是什么地方?”小九的马鞭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你们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多少有甲的?多少会骑马的?多少会射箭的?说清楚,饶你不死!”
“俺们是横涧山缪大帅的手下,大概有两万多人。俺原来是官军,俺这样的兄弟有三千多,骑兵只有三十多人,俺们都会射箭”
“缪大帅?”小九皱皱眉头,“他娘的哪路神仙?”
“在下知道!”身后,响起李善长的声音。
如今天下大乱,官军根本镇压不过来,所以地方的武装泛滥。为了拉拢这些地方的武装,当地的地方官拼命的加官,反正这些泥腿子觉得官越越威风越好。
滁州和定远的缓冲地带,一个叫缪大亨的定远人纠集了数千青壮男子打着保卫乡梓的名声,在山里建了寨子。
去年贾鲁兵围濠州,这缪大亨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元的地方军千户,后来贾鲁病死,缪大亨趁机收拢了一些逃兵,吞并了周边一些流民小势力,滚雪球一般发展壮大起来。
前些日子,为了防备定远的小九和重八,滁州知府特意给了缪大亨一个义军元帅万户的官衔,但是粮草一概没有,没有粮草缪大亨的人就每天都出去抢,不想今天抢到了小九这里。
听了李善长的叙述,小九皱眉想想,回头看看那汉子,“俺叫朱小九,听说过吗?”
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惊恐地说道,“您真是红巾军的九爷?”
“是常胜军!”小九纠正他。
“早知道这是您的地盘,俺们说什么也不敢来呀!”汉子嚷嚷道,“您和朱重八是连贾鲁大军都敢冲的人,俺们算哪颗葱”
“行了!”小九摆摆手,不爱听这马屁,“回去告诉缪大亨,给他五天时间投降,他要不投降俺就带人找上门!揍他!”
“是是是,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带下去吧,让这些俘虏吃饱了,然后都放回去!”小九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笑道,“咱们占了官军大仓,有的是粮食,还在乎他们一顿饭!”
说着,小九又对那汉子笑道,“回去告诉你那些兄弟,俺们常胜军在定远抢了官军的粮库,粮食够十万人吃一年的,跟俺干有的是吃的!”
等俘虏千恩万谢的被带下去,李善长笑道,“九爷好计策!”
“你看出来了?”小九笑道。
“在下可不是死读书人,年轻的时候熟读兵书,也组织过团练!”李善长笑道。
小九的粮哪够十万人吃的,他是在扯淡呢。
他要通过这个汉子的嘴,告诉横涧山里的人,常胜军有的是粮食,并且释放出招揽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