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这边大军行进,速度有些慢。
那边的曹震等人,骑着骡马快速回滁州禀报,红巾贼来犯。
其实有人建议小九,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会去报信,免不了打草惊蛇。
但是小九笑笑,快两万人的队伍大摇大摆的朝着滁州去,除非他们都是瞎子,否则怎会看不到。
再者,小九心中打仗是为了活下去。可打仗不代表着,可以滥杀无辜。
这边大军在行进,那边的曹震已经快了一步到了滁州城下。
自从乃尔不花战败身死的消息传来,滁州城四门紧闭,戒备森严,日夜都有军兵在城门上把守,怕城里混进红巾军的探子,外面的百姓进不去,里面的也别想出来。
反正古往今来当官的都一个样,当危及到官帽子的时候,就一个字儿,封!只要红巾军进不来,他们就万事大吉。
曹震纵马到了城下,马蹄声早就吸引了城墙上的注意。
“快开城门,俺们是州衙的衙役,俺是班头曹震!”曹震在这城中是条好汉,认识他的人不少。
听了他的喊声,拉起的吊桥放下,城门开了一个缝隙。
就在曹震纵马要进城的时候,里面忽然快步走出一个老军,不住的对他打眼色。
这老军他认识,是一个守城的把总,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私交甚好,此人姓李。
“李大哥,您这是?”见对方拦住去路,曹震问道。
“曹大郎千万莫要进城!”李把总压低声音随后看看身后,在城门口小声说道,“知府大人被人拿了!”
“您说什么胡话,滁州谁能大过大人!”曹震和其他几个衙役,闻言笑道。
“淮安派来一个张知院,带了淮安路总管平章的公文,还有淮王的命令,当场就把咱们知府大人给拿了,那张知院带了三千兵,占据了军营,说是要组织青壮,于滁州共存亡,死守到底!”
曹震大惊失色,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年头只要不造反,谁敢违抗朝廷的命令,何况是淮安路总管平章那么大的官儿。
“那,大人呢?”
“那张知院查明了大人竟然派你们出城和红巾贼私通,然后一怒之下,宰了咱们知府!”
“阿!”曹震一声惊呼,“朝廷命官他说宰就宰了?”
“现在城内是府丞刘大人和张知院说了算!”李把总又回头看看,“曹大郎,快走吧。你们现在进城,就是祸事!”
“莫非?”曹震忽然心中一动。
“哎!”李把总叹道,“张知院既然知晓了你的姓名,怎会放过你们,你们的家眷都被抓了起来”
“阿也!”话没落下,曹震心中大急,他是濠州人,老父家在濠州,如今乱世生死不知,而他的妻子岳家都是滁州人,都在城里。
当下心中大急,纵马就要往里面冲去。
“你糊涂!”李把总拦住他说道,“你要是不露面,你家眷未必有事!牢里都是你昔日同僚兄弟,凭你曹大郎的名声,谁会慢待!你若是进去,落在张知院的手里,怕是顷刻之间,全家死绝!”
曹震心乱如麻,一时没了主意。
就听李把总继续说道,“再说万事还有哥哥我,闲来没事,总会去牢中探访,你家人吃不了多少委屈!快走吧,性命要紧!”
同时,又对那些衙役们说道,“你们也是如此,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