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程落伊无法欺骗自己,他是今天的新郎,而她却不是新郎的新娘。
“傅祁冥,你,要结婚了。”
程落伊低垂着视线,不推不拒傅祁冥的亲吻,近乎低喃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的两人一阵透心凉,傅祁冥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程落伊一眼没有解释,甚至轻轻的嗯了一声。
程落伊的心脏骤然炸裂般疼痛起来,他知道今天是他的婚礼,他也知道他今天要娶别人,他冷静又克制,把她盘在手心肆意扰乱,自己却独善其身。
多像,和最初看好戏的容庭多像,他们这样身居高位从未领略失败的男人,冷酷又无情,谁还能企图在他们心里留下痕迹,至于藏进他们的心底,更是有如登天之难。
她顿觉一阵难忍的抽搐,却被她强自压抑下来,不过一秒她推开傅祁冥,冷了声说:“你该去结婚了。”
多好笑的一句话,他穿着礼服她穿着白纱,两人却不是今天被祝福的新人。
傅祁冥被她推开,这次倒是很容易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傅祁冥没在显示强烈的占有欲,似乎够了,所以准备抽身而出。
程落伊脸色一阵苍白,无力的说:“你该去结婚了。”
既然他不在强行禁锢她了,他去结婚她也该离开了,程落伊看他脚步不动,压抑下内心的痛楚,冷着脸坚定的迈开步子,准备越过傅祁冥走到里面的化妆间去,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这里不属于她,他也不属于她,只有里面的银色礼服和手包是她的。
傅祁冥看她要走,斜斜的拦住了她的脚步,神色平淡让人看不出真伪,似乎刚刚陷身情欲之中的不是他,冷静得让人害怕。
“今天是我的婚礼,可你也不能走。”
傅祁冥霸道的话落地,程落伊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疑惑和讽刺地问道:“我不走,留下来和你结婚吗?”
沉默,傅祁冥低头似乎真的在思考些什么,沉默之中听得见二人纠缠不清的心跳。
程落伊看他低头思索,眼皮跳动了几下,心里升起一丝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惊慌起来,他的举动实在太让人捉摸不定,今天这样的日子,她经历的“惊讶”已经太多了。
她可不想二女共事一夫,她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傅祁冥沉默的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加慌乱不堪,甚至隐隐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动摇,如果,如果他只娶她呢,如果,如果这场婚礼只有她一个新娘呢。
她会不会说我愿意,这个问题她深埋心里不敢去想。
“你在这里等我。”
过了一会傅祁冥才说话,话音一落程落伊就
退后两步,看着他摇头,不发一眼,但意味已经分明了。
傅祁冥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烦躁,想必他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样的事情,这句话就把她放在了不该走的位置上。
他去结婚,她在这里等着他,算是什么事儿呢?
程落伊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径直准备走向化妆间。傅祁冥眼疾手快的拦住她,正准备说话门就被敲响了,几声过后容庭的声音响起,他有房卡,咔嚓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二位,叙旧也该到时间了,婚礼就要开始了,新郎却不见了,上面急疯了,新娘差点晕死过去,傅祁冥,世间难得双全法,你要左右逢源我不拦着,可程小姐却没有寄人篱下的意思,不如算了。”
容庭一番话清晰有条理,找不出半点差错,偏偏让傅祁冥的脸色一冷再冷,他抬头看向门口的容庭说。
“你若当我是朋友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容庭眉头一挑,似乎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傅祁冥的嘴里说出来,他耸耸肩伸出手指着程落伊身上的白纱说。
“这件婚纱是我的,你不会认不出来吧,今天倒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你婚娶不如我也凑个热闹,程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给容某?这件婚纱也算是有了主人。”
他轻笑一声丝毫不理会傅祁冥铁青的脸色,上前几步关上了门,三人分持三方,心中各自有着隐秘而又不可得的思绪。
程落伊暗叹一声,这些贵公子哥儿,个个都恃才傲物,跺跺脚就能引起风暴的人偏偏嘴上没有把门的,什么话都毫不在乎的往外冒腾,只可惜她不是能游刃有余的在这样的人群之中游走的角色,自然不会从一个火坑跳进另外一个火坑。
傅祁冥听见程落伊低叹,他早就察觉不好,容庭是什么人,夏然那样的角色在他身边一连数载都无法将这件婚纱穿上了身,程落伊却穿在了身上,这间套房是他特地留给容庭的,本想着他的婚纱也该见见天日,他傅祁冥的新娘总该有资格穿上了吧。
谁知阮佩没能穿上程落伊却拥有了最贵重最难得的那一件,里面没有蹊跷傅祁冥也白认识容庭那么久了,而他也忍不住想着,这究竟是不是上天的指引。
他侧身挡在了程落伊的身前,刚刚那阵摩拳擦掌她的春光有些泄漏,这样的风景傅祁冥可不愿意给别人落了去,又怕二人眼神对视交流片刻,干脆坐实了小气鬼的身份拦在二人之间。
果然容庭小声嗤笑了一下,却依然贼心不死的遥望程落伊说:“程小姐可考虑好了?”
“她不嫁!”傅祁冥冷哼一声,干脆利落的替程落伊回答了。
容庭偏头毫不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