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潮湿,隔着裤子碰上去都能感觉到上面的湿濡,顾晚按住陆擎骨节分明的大手,结巴道:“陆擎我现在不能躺下,你,你觉得人长大还尿床丢脸吗?”特妹的,现在是比尿床更丢脸,姨妈血漏那么多,也不知道弄脏多少层被褥。
要拆下来都洗过才行,对陆擎避无可避。
陆擎听到顾晚说的话怔住:“你尿床了?”稳重如陆擎也绷不住。
顾晚低头:“月事流出来的血漏出来,流到床上了。”
对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说这种羞人的话题,顾晚特别不好意思,片刻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陆擎的声音低沉响起,好似放置发酵几十年的好酒,醇香诱人:“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对我不用害羞,下地去洗洗。”
顾晚撩开被子紧忙跑向厕所,厕所里散发着淡淡洗衣粉的味道,她脏掉的裙子不在,顾晚看向阳台,裙子晾晒在阳光下,她看着裙子忽然笑起来,原以为陆擎这样的硬汉不会在意女人的事情,没想到陆擎不仅不嫌弃还帮她洗衣服。
的确没什么好矫情的,顾晚这念头刚浮起,就在洗脸架那搭晾毛巾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小裤裤,顾晚满脑子都是高大男人是如何弯腰用自己修长的手捧着她的小裤裤揉洗上面血迹的模样。
顾晚:啊,真的要囧死了。
她这回换好衣服留个心眼,自己洗,水龙头没有热水,顾晚端着盆在洗澡花洒那里接水,陆擎个子高,轻松将被子拎起来抖平,听到厕所的流水声,他放下被子开门进去,男人拨开鸳鸯荷花的门帘,目光落在红色脸盆上,里面泡着顾晚的睡裤,水将上面的血迹泡开,顾晚头发蓬乱手毛脚乱的端起洗脸盆,转身和陆擎对上。
“放下,我来洗。”陆擎特别严肃的说。
顾晚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屏住呼吸紧忙将盆放下,毛手毛脚又图快的模样和军营的新兵蛋子似的。
厕所不大,陆擎走进来空
间更显狭小,陆擎走过去将盆端走:“看见我都不会喘气了?”
憋气不知呼吸的顾二晚开始正常呼吸:“我自己洗就行,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做这种活。”
陆擎将盆放到洗脸架上,手按在里面背对顾晚,质问她:“那男人应该做什么活?顾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总这么听话,男人就该让你给我洗脚,男人就不能给你洗衣服?”
他拿着洗衣粉袋子往盒子里倒去,白色混着蓝色颗粒的洗衣粉从袋子口里落到盒子里,陆擎干脆利落的拿着她的睡裤揉搓起来,因为刚沾上,所以很容易洗干净。
洗完拧干放到另一个盆里,陆擎换水洗她的小裤,这男人不仅洗的干净,他还知道要分类,顾晚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站在这特别多余。
基于上辈子对陆擎的愧疚,顾晚对他做任何事都下意识带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陆擎从小就要负担家里的生活,小时候要照看妹妹,还要上山割猪草,放学不能山上抓蚂蚱,要紧忙跑到地里帮家里干活。
所以这个男人比很多人成熟,早熟,市侩。
他很敏感,别人的心思很容易感受到,尤其是同床共枕的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