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大树下有个很大阴凉,对面街上是一家供销社,守门的老大爷坐在学校门口,用帽子将苍蝇赶走,天气热起来,这些小东西飞来飞去真是饶人烦躁。
看门大爷热的汗流浃背,抻着衣服散热。
从供销社里走出两个女学生,手里拿着冰棍,大爷从怀里掏根烟,没忍住也跑到供销社去买冰棍。
“兆佳宁好吓人,她说会跟着你,看样子大学都不会放过你。”许小七耳边还充斥着兆佳宁刚刚说话的声音,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撕咬死人的语气,好瘆人。
顾晚将冰棍咽下去,嘴巴凉凉的舒服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不能将她腿打断不让她跟着我,小七你别担心,我不会被她欺负的。”
“嗯。”
“来说说你和付九生,打算怎么办?”
许小七听到那个名字嘴里的冰棍都不甜了:“我没告诉他,我动过心的事情。”她反思过,自己可能不是真的喜欢哥哥,就是…时间长稍微有点动心而已。
分开一段时间就会淡忘。
“那我明白了,好好想清楚,别让自己有遗憾。喜欢这种东西,并不是走出几步便能碰到的。”顾晚拍拍许小七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明明晚晚和她差不多大,但她就喜欢和晚晚说这些事情,总觉得晚晚能理解她。
“假如,我说假如,我愿意去追求这段感情,会不会很无耻,很对不起我爸妈。”
许小七强挤出这句话。
阳光斑驳,树影轻摇,顾晚垂眼浅笑,声音包容:“如果他是独一无二的,那就去追求,父母可以弥补,人生在世机会不多,别让余生都活在遗憾里。”
那滋味儿,她至今刻骨铭心。
许小七和顾晚离开没多久,贺泽晨追着兆佳宁出来。
“你要去哪儿?”贺泽晨跑的肋骨疼,他眯眼睛看着前面的兆佳宁,气的要死,不给钱就不和你说话,以前那个又乖又善解人意的人去哪儿了。
兆佳宁拐个弯加快速度,贺
泽晨跑着追上她:“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我是你的狗吗?”
墙根下,兆佳宁站住,转过头嘲笑道:“你要钱没钱,又没能耐,还真指望我和你结婚吗,你觉得自己是狗那就是狗。”
烦死人了,像个狗皮膏药。
看着女人越走越远,贺泽晨抬手抚摸胸口的位置,他以为自己会追上去大哭大闹,情绪意外平静,是因为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吗。
贺泽晨自嘲笑出声,一条狗。
甩开贺泽晨,兆佳宁买张到西郊部队的车票,头也不回的坐车离开了。
—
沙土地被太阳晒得滚烫,陆擎趴在地上手里拿着枪瞄准靶子做示范,帽檐下的脸被晒得通红,旁边地上指节高的小草蔫头耷脑,他眯起只眼睛,紧锁靶心。
砰——!
子弹正中靶心,看的旁边新兵纷纷竖起大拇指。
趴在旁边的君云意瞄准靶心射出,打在靶心旁边的位置,他从地上爬起来抖抖沙子:“好可惜就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