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白发老人给孙子讲天安门和各地的风土人情，说话口音带着浓浓的京味儿。

杨树从旁边迅速略过，还有好几家北京烤鸭店，男人的手捏着兜里的大团结，心下百转千回，他的傻姑娘今天依然很傻。

“得了兄弟，在揉你兜里的钱就要被你揉破了。”君云意对顾晚挺过意不去的，冯若兰是跟着他过去的，到那里虽然没发作，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对陆擎那份野心。

陆擎没接他的话茬，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

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君云意紧忙解释：“她真的很烦人，这些年我为了帮你打掩护，你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看着都不如以前茂密了？”

冯若兰那种女人他死都不会娶，太可怕，这么多年还不死心，简直就是不死不休。

冯若兰的车在各种车中算小巧的，顾晚和程宝然坐在后座，冯若兰在前面开车，刚刚商量半天，冯若兰决定送顾晚和程宝然，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

“和陆擎待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闷。”想起什么，冯若兰笑着说：“当时我在他家，他不爱说话，每天臭着脸，君云意就很马大哈，想不通为什么陆擎和他做朋友。”

程宝然翘起腿手揉着太阳穴，这大姐咋回事，从打上车就提以前和陆擎的事情，全程都是她如何讨好陆擎，陆擎不搭理她，这种事至于拿出来炫耀吗？

她们家顾妞才不会上当呢。

是吧？

程宝然看向顾晚，嘴角微抽，顾晚攥着手指节隐忍泛白，程宝然一把拉住顾晚的手摇摇头，顾晚手放松，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兆佳宁她可以很强势，到冯若兰面前就有点紧张，上辈子临死前的记忆成为顾晚化不开的痛，冯若兰那般高高在上看尽她的狼狈。

到学校冯若兰靠着车身看顾晚和程宝然往外拿东西，小丫头不成气候，她才说几句就气的绷不住，这种女人怎么能配得上陆

擎。

“这车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像你们这种小学生，还得五六年才能靠自己的能力买这种车吧。”因为对方不给予回应保持沉默，给冯若兰带来更大信心，言语不自觉越发刻薄。

刚才陆擎不想让顾晚坐这个车，是顾晚自己要坐的，她想告诉自己不能退缩，这辈子的冯若兰不是上辈子的冯若兰，没什么可怕的。

有人挑衅你，你给予回应是对她的无视，顾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礼貌，长靴踩在石板地上，顾晚刚下车就引来不少人侧目，她的脸精致穿的也艳丽，人群中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北京的初秋有些凉意，吹的顾晚鼻头泛红，比起冯若兰要用口红给唇瓣增色，顾晚的唇不点而红，散着头发脸越发显小，她笑了，重拾自信的顾晚笑的明媚不屈：“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冯若兰最看不起靠爹的，她家世也不错，父亲地方医院院长，听说她爸就是个小商人，这种水准也值得拿出来嘚瑟，小地方来的人身上总有股穷酸味儿，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