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上下铺，铁架子床，光线很暗，因为天花板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电灯泡，大家的影子投落在墙上。

顾晚上铺叫于雪妮，刚刚说话的就是她，大家下午很快打成一片，只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张丽看见顾晚在洗脸，跑到桌子那将水杯递给于雪妮，坐在上铺的人久久未动，似乎有些嫌弃张丽，好半晌才伸出手接过水杯，小声嘀咕：“算了。”

气氛有些尴尬，于雪妮翻出化妆包往脸上擦东西。

张丽手足无措的走到凳子上坐下，顾晚洗完脸端起盆对张丽说声谢谢，张丽听到顾晚的话，重拾起笑容。

程宝然坐在床边掰脖子，她半扎起头发露出清丽的小脸蛋，眼睛有意无意的飘向于雪妮，以她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这小女子绝对不好相处。

于雪妮和她爸妈在顾晚床上坐了一下午，顾晚回来也不挪地方，于雪妮送她爸妈离开，回来爬自己床上捣鼓东西不和她们说话。

“诶呦睡觉。”程宝然打着哈欠铺被子睡觉。

顾晚倒水回来程宝然和她开玩笑：“没你老公在身边，要是寂寞难耐可以上姐这来睡，姐安慰你。”

她躺在床上撩开被子，拍拍床。

洗脸盆摞在洗脚盆上面，顾晚蹲在地上嫌弃的看眼程宝然：“女人，你在玩火。”

“哈哈哈哈，我明明是想玩你。”

程宝然的笑声顾晚无心领会，好像一只河马。

默默吐出个字：“滚。”

程宝然抱着被子蹬腿笑的更凶了。

躺在床上顾晚睡不着，程宝然这个女人真让她说中，离开陆擎睡不着，早已经习惯陆擎的怀抱和温度，躺在陌生的床上这种感觉尤为突出。

明明在火车上睡得可香呢，在这就睡不着了。

好奇怪。

对面床铺传来磨牙声，声音不是很大，顾晚遁着声音猜出是张丽。

“喂你能不能别特么磨牙了，吵死人了！”

床铺猛的抖动，然后就是尖细的咆哮声，安静的夜里别说睡着的被吓醒，顾晚这个没睡着的也被吓一激灵。

于雪妮爬下床，踩着程宝然床边把张丽被子拽到地上，张丽被她吓得动都不敢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有磨牙的…习惯。”

“哭哭哭，哭你妈啊，搞的好像我的错，是我吵到宿舍人了吗？”

于雪妮看到张丽心情就很烦躁，为什么要和这种乡下土包子一个宿舍，穿的土还磨牙，看到她就烦。

晚上不供电，顾晚将电棒打开，找出手纸递给张丽擦眼泪：“别哭别哭，睡觉磨牙是不知道的，都是同宿舍人，大家互相体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