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清明,桃花红,杏树白,梅花艳,正是一年好春光。
可是思雨觉得最近这段时日她真地是烦透了。
封龙书院自从来了沈家二公子,一群从常山和京城闻风而来的名媛,贵妇,小姐如同蜜蜂一般整日在书院徘徊不去。
本来一个名不见经转的乡野书院,近日频频登上名媛期刊头条,每日总有一些闺阁名媛,慕名而来。
从前封龙书院,门可罗雀,这下倒好,每天大门前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每天,思雨进入书院都得重复好多遍这样的对话,“劳烦,让一让,让一让!”
“哇,你是这书院的儒生?”
“不,我只是这里的书办!”
“您能给我加塞个号吗?我家小姐都在这里连夜搭账篷三天了,也难见上沈二公子一面!”
“哎呀,这个怕是我无能为力的呀!”
“那您能给他带句话吗?就讲我想他想得要睡觉!”
思雨看了一下这位身穿对祆描凤红锦锻的女子,一张大脸圆的像烧饼。
整个人如同肉山一般坐在黄金装饰的暖轿中,轱辘一下子深陷入泥土中半截。
小豆眼还朝她抛了媚眼,顿时让思雨觉得整个人一寒,发人深省。
她大眼睛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道:“这个可以,只不过……”
那胖丫头担心的问,“不过什么?”
“您要知道,沈二公子忙得很,托我带话的人也很多,可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我只记得那些让我印象深的话!”
女扮男装,一身儒生打扮的陈思雨,一脸坏笑,贱兮兮的模样儿,让那胖丫头立刻明白了什么。
小眼一白,阳光下,一个银光闪耀的物事扔了过来。
思雨忙双手接住,一看,大张着嘴,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她心中狂喜,没想到对方出手极大方,足有一两银子。
这真是出人意料!
思雨没想到,无意中又让她找到一条生财之路,距离一月挣够一万两银子的目标又近一步。
不过,大凡世间万物都是有得有失。
每天托思雨给沈沧浪带话的人没有上百,也有上千。
大都因为女扮男装的她,越发俊俏英俊,引得众名媛都愿意找她带话,挂号。
因此,她可以每天挣够五两银子。
可是,因为众多千娇百媚,而又多金的闺阁名流充斥在封龙书院角角落落,惹得书院内众儒生目接不瑕,谁还愿意看思雨写的小册子呢!
导致思雨热销的不健康的小画书大受冷落,毕竟真人要比画册之中的女
子,更看得见,摸得着,也来得更为实在。
这就让思雨每天的收入少好大一块儿。
她有些恼怒沈沧浪的到来。
不然,她每天至少有二十两银子的进账。
虽然距一万两银子的目标相去尚远,但好歹也能让她看到一些希望。
她有些懊恼!
摸了下那天被那家伙拽烂的袖子,以及他那贱兮兮的眼神,当时的情景浮现脑海,不觉两颊红云上脸。
那天的长衫,被他拽脱了一只袖子,她赌气,也没有将那只破袖子捡回来。
结果,晚上缝接的时候极为费劲,因为那件长衫的布料早已糟烂。
都已经没有了下针之处,陈母也是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勉强接上了一只袖子。
可是,颜色却有些不太一样,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正暗自懊恼的之时,忽然,有人在他面前敲桌子,当,当,当。
抬起头来,一见正是买她书的那个胖书生,原来他就是那沈沧浪的跟班,王管事。
当日的情景,他也在场他对她打了自家少爷一个耳光,十分的怀恨在心。
每当思雨面对他就有些气短心虚。
因为她实在是害怕,他向院长揭穿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那样一来的话,只怕是连自己这条挣钱的门路也没有了。
而且这份差事对她很重要。
也再也找不到了,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弟弟所欠的一万两银子,又该怎么还呢?
虽然思雨心中非常害怕。
可是她的脸上却丝毫不露出心虚的表情,强自镇定地说道:“你家公子让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