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别说这个了,我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自产自销,这样也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
苏歌明亮的大眼睛看了一圈形形色色的摊位,有卖珠宝首饰,年糕包子,衣服丝绸,就是没有卖鹅肉的。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可乘之机。
秦景行不知是会读心术还是怎么,冷冷的说道,“你做过生意?”
“嗯,之前做过,不过赔了。”
苏歌毫不在意,现在她内心深处里想要挣大钱的想法压都压不住。
“那次应该是我的运气不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挣到银子。”
苏歌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的白银把她团团围住。
“那你会做鹅肉?”
秦景行嘴角微微上扬,苏歌在家里可是很少做饭的,不是逸辰就是自己,她怎么会杀鹅呢?
“不会,但是不是有你们么?我相信这点小事皇上你一定有办法的。”
苏歌哈哈一笑,秦景行这才明白敢情自己被苏歌当做下人使唤了,不过这种感觉他还可以接受。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秦景行觉得哪里有半分皇帝的样子,他在她面前恨不得褪去一身的骄傲,把头低进尘埃,关键是有时候人家还不领情。
苏歌决定下来自己的目标后,催促着秦景行回家,先把鹅圈从自己的小家里面迁出来。
秦景行一个人自然是不够用的,再说了,他可是皇帝,也不可能真的亲自动手。
“刘次,交给你了。”
包括草料,喂养,还有找大厨,买工具等等琐事,刘次身为大内总管,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夜深人静,秦景行身影修长的站在月华之下,他看向屋中熟睡的三人眉头紧蹙,听着刘次的汇报心中更是起了烦躁之意。
“皇上,咱们若再不回去,这边疆战事还有南方灾情等等,都需要你处理。”
“朝廷传来消息,说是文丞相联合三王爷寒王散播你在外,遇刺的假消息,恐怕军心不稳。”
刘次每说一句就感觉离死亡更近一步,可纵使如此,他必须要箴言。
皇帝这六年在朝中并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只不过风云变幻太快,值得相信的人也不过几人。
而这几人正处于新秀,没有权利和王爷丞相他们抗衡,所以一切事物都是由秦景行一人做主。
刘次知道少帝何止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破有一种被逼无奈的感觉。
秦景行倒是发火,他知道自己不仅是苏歌的丈夫,更是景朝的皇帝,不可能在黄柳村长留下去。
只是究竟如何才可以让苏歌心甘情愿的和自己回去,而不是他用强迫的手段,这样苏歌才不会离自己渐行渐远渐无声。
银霜满地,秦景行紧抿薄唇,石桌上铺满了奏折,烛火随风摇曳
,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了漆黑之中。
“皇上,还有一件事情,顾妃今早咳出血来了,生命虽然没有危险,只是太医说是忧思过度,想来是担心皇帝的安全。”
“朕,会尽快回去。”
良久,秦景行才开口,随及大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主仆二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说的这句话被身后的小女人听的一清二楚。
苏歌醒来时见秦景行还没有回来睡觉,知道他此时在庭院内处理朝政,拿了一件大衣往门外走去时正好听到刘次口中说到顾妃生病,是因为想念秦景行才会咳血。
苏歌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有一瞬间,她想要听听秦景行的想法,是回去还是留下?
人性自私,苏歌明知道已经留了秦景行一个月之久,耽误了他这么长的时间,按理说应该足够。
可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想要秦景行离开。
同时苏歌心里默默的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离开自己。
可秦景行怎么犹豫了?
难不成说留下真的这么艰难么?
果然他还是说话了,但还不如不让苏歌知道,不是留下,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两个字,而且离开。
他终究要走了?
不知为何,苏歌内心倒是有一种解脱,呵呵,先前自己赶他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走,自己哭着求他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走,鹅瘟一事苏歌原以为他会回京重新调查,可是他还是没有走,但听到顾玖玖思念成疾,想念他病入膏肓的时候,这个男人,这个冰冷无情,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要离开了。
苏歌在内心问道,他走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么?
为什么满脸皆是苦涩?
苏歌啊苏歌,可笑你自欺欺人而不自知。
终究秦景行还是在乎顾玖玖的?
既然你心里的人一直是她,为什么还要来撩,拨她的情意?很好玩还是把她当成一个笑话还是说再一次向她宣告他的厉害和无所不能。
一瞬间,苏歌感觉万千凄凉,她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要冲动的给他送衣服,怕他着凉。
她身上和心里的凉意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