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这个人，虽然锱铢不较，但是睚眦必报。

有恩不一定当世还，有仇一定会现世报。

苏九凉说让她不准出门，但是又没具体说是哪个门，反正只要不出松枫的大门就都不算违规吧。

顾小小喝了五大茶壶水才把那阵饿劲儿顶过去，然后开始动手把被面儿拆了自己缝了两个大布袋，莺燕看顾小小忙活的一身汗还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心里忐忑的七上八下。

“小姐，您整这个布袋要干嘛使呀？”

顾小小问道：“二少爷出门了么？”

“今天是初一，南城粥场要放粮施粥三日，二少爷一早就去忙活去了。”

顾小小委屈的扁着嘴嘀咕道：“出去给别人施粥却让我饿肚子，好一个大善人。”

莺燕歉然说道：“平时屋里也备着些坚果蜜饯之类的小食，也是巧了，前些日子夫人削减月银份例，银子短了，院儿里零了巴碎的东西都采买的比往常少了些，所以...”

顾小小问道：“是只减了我的月银还是大家都减了？”

“都减了。”

“苏府财政情况堪忧啊。”

“我也很忧心啊，苏老爷卸任赋闲在家，府里少了一份俸禄，还有两个主子马上要进门，增加了三个人的开销，满府上下主子加上下人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所以银子紧张啊，我也紧张，听云喜姐姐说，夫人打算发卖一批奴才，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福气继续伺候小姐了。”

顾小小拍了拍莺燕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有我罩着你，看她们谁敢把你卖了。”

莺燕犹疑的问道：“小姐，你确定么？”

“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在，你在，他们要是敢把你撵走，我也不在这个家待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莺燕感动地落泪说道：“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是明白的，但是请小姐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离开夫家的女人哪里还有活路呢？”

“我回去找我爹啊。”

“小姐不怕被戳脊梁骨，难道也不怕顾老爷被人唾骂么？”

人言可畏啊，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是能淹死人的，参考前世键盘侠制造的网络暴力事件，顾小小觉得流言的力量确是不可小觑的。

如果顾小小是光杆司令一个，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谁愿意说什么就说去呗，比谁脸皮厚这一块儿她还没服过谁，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亲人了，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说顾小小前世是混社会的有点儿抬举她了，但是再不济也是个混片儿街的，把脸踩在脚底下，良心别在护腰带上，遇上难缠的恶犬就把良心丢出去喂狗，但是有一样不能扔，那就是道义。

江湖儿女，最讲仗义，别人对咱好，咱得记着，就算不能回报人家，至少也不能给人家添麻烦，这是顾小小的处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