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胐胐一族,插手不是自己族群的事情,万一导致事情的发展失衡,给他族带去不好的影响,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于公于私,这件事都是非常棘手的。
胐胐深思许久决定不给予他们帮助,准备开口时,却又迟疑了。
麓子栩的笑容浮现在胐胐的脑海中,单纯、坚强、善良且孤独,这些是麓子栩与胐胐相处一段时见后,胐胐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气息。一个六岁的孩子,在那个懵懂的年龄目睹了自己家破人亡,见证了一个氏族的灭亡,看见了人心最丑陋、最黑暗的样子。即使这般,他还是保留了自己善良的本性,而非怨天忧人或仇恨世间。
“这样的孩子,不值得去帮助吗?”胐胐再一次向自己发问。
世人皆说得胐胐者,可以解忧。天下又有多少人得到过胐胐,又有多少人真正的解了忧愁。归根究底,都不过是心魔在作祟罢了。
奚囊见胐胐的表情忽然开朗,心中便对他的想法有了个大概的估摸。
胐胐转过身子,面向二人。
“人族有句话叫做得胐胐者,可以解忧。我不知道我的祖先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愿意为了麓子栩,去试一试。”
二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件事的过程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喜的是麓子栩日后有了个神兽师傅,定可护他一生周全。
秋白咧着嘴一笑,忽觉得脸边的伤又开始疼了,想起一旁久久未曾开口的奚囊。
“那……前辈您呢?您愿意吗?”
奚囊愣了愣,看向胐胐,像是在征求它的意见。
胐胐面无表情的看着奚囊,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奚囊又细细推想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应下了。
二人见奚囊也同意了,心中大喜,立马俯首行礼,向二兽道谢。
此时,胐胐背光而坐,阳光围着他身子一圈,像是绣了一圈金边泛着金光,奚囊静静地盯着它。
心道:或许这就是神兽的境界。
“告诉麓子栩,今晚月出之时,我在这儿等着他来拜师。”
说罢,胐胐甩了甩尾巴,向湖的岸边飞跳而去。
奚囊在一旁重复了一遍胐胐的话,紧跟着飞走了。
京墨与秋白相视一笑,牵手飞向湖岸边。京墨站在一块儿石头上,将手一挥,湖中心的凉亭便收走了,湖面上只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二人抬头望望天边的云彩,深吸一口气。
“寒山的空气真不错。”秋白说。
“阳光也刚刚好。”京墨道。
二人哈哈大笑一阵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