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杏对什么都感兴趣“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请便。”
公子羽大方地将鲁班锁给师妹。
小狐狸饶有兴味地看着鲁班锁,时不时凑近了,用爪子扒拉。
棱角有弧度的鲁班锁,在缘杏爪子的拨弄下,时不时打着转,倒有些像小猫玩毛线球。
公子羽担心杏师妹以前没有见过,给她解释“这是一种奇工巧匠制作的玩具,完全靠自身结构支撑,要打开,不能用仙术,也不能强行破坏……”
还不等公子羽说完,缘杏已经雀跃地道“我好像能打开诶!”
公子羽微愕。
缘杏的口气倒像是认真的。
她道“不过好像不能用爪子,得用手。还有,一个人不行,要两个人,师兄,你得帮我一下。”
说着,缘杏已经迫不及待地变回了人身。
公子羽还没有从缘杏说她解开了的话中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杏师妹的人身已经一晃出现在眼前。
杏师妹如今是大孩子了,也有了一点少女的姿态,杏目香腮,九尾天狐未来的国色天香初初有显。
小狐狸先前玩鲁班锁,离公子羽很近,她这样一化人身,直接擦着公子羽身边出现,厚厚的乌发擦过他的指尖,头顶直贴他的下巴,公子羽一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发香。
公子羽一顿。
公子羽将杏师妹当作妹妹,但到他这个年纪,已经懂了礼数,小几岁的女孩也应该被对待为女子,知道不可轻浮冒犯,师妹一下子离他这么近,让他有些慌乱。
更何况,因为琢音那一通不分轻重的胡说八道,他现在对杏师妹心情有些微妙。
缘杏变成人身后,公子羽的心情更微妙了。
尽管都是缘杏,但面对一只小狐狸,总比面对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要来得从容。
公子羽局促地挪了一下琴的位置,想要不动声色地调整与杏师妹的距离。
不过缘杏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全然在锁上,她自己将十根手指都扣进了几个凹槽,将鲁班锁提起来,然后将另一边面向公子羽,对师兄道“我还需要十根手指。师兄,你也像这样,把手指都放到槽里,然后我们一起用力。”
公子羽心不在焉,听到师妹的声音,他才重新将视线从师妹的发旋,转移到她手中的鲁班锁上。
接着,公子羽迅速就被鲁班锁完全吸引。
他是何等聪慧,师妹一点关键,他就看破了机关,醍醐灌顶。
他照着缘杏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指也嵌进锁槽中。
两人默契地同时施力往前推。
无坚不摧的鲁班锁,此时就像是一个松松垮垮的活结,毫不费力就被推动,轻易拆解开来。
随着两人推动的动作,结构严密的木块哗啦啦散开,掉落在地。到最后,锁全散了,只剩下两人皮肤相触。
锁解开以后,他们推动机关的两边十指,正好交错重合,稳稳地交扣在一起,成了扣指相握。
两人双手交握,掌心相抵。
他们面对面坐着,四目相接,公子羽看到杏师妹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错愕的倒影。
一张薄薄的纸片从散开的木块中飘落下来。
缘杏平时和羽师兄说话都要脸红,今日被鲁班锁勾了兴致,竟然忘了害羞,一双漂亮的杏目,纯净如池。
她单纯地想,师兄长得真好看,拆鲁班锁真有意思。
这时,她注意到那张飘落的纸片。
缘杏松开羽师兄的手,转而将纸片捡起来,疑惑问“这是什么?”
纸片约莫一掌大,是折进鲁班锁内的,但其中大半是空白的,唯有一面正中心,用浓黑的墨水,端端正正写了个“合”字。
这个字,笔锋苍劲有力,写字者似乎在书房上颇有造诣。
公子羽借着缘杏的手,看到了纸片上的内容,喃喃道“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他对缘杏说“这想来是我们解开鲁班锁得的小奖品。”
缘杏这时才后知后觉,慌道“羽师兄,对不起,这本来是你买来玩的锁,却被我不小心解掉了……下回我若是见到,再找一个不一样的锁还你。”
“没有关系,我没有怪你。”
公子羽闻言轻笑。
他笑起来好看,眼含笑意,就连屋室都亮了三分,映入缘杏眼帘,只觉得连夜色都变得暖柔。
公子羽抬手,摸了摸缘杏的头。
他道“这把锁困扰我许久,师妹替我解了,我应当谢谢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