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章就是说咱先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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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最近的戏志才,因先知大事而心事重重,还是预晓天机而神神叨叨?经过一段“见谁都不搭理”的闷蛋日子,戏志才突然变的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别再说什么高傲、讥俗,供销社门口看见谁家的老婆、老妈买东西重了,他能帮忙拎着,校园里边看见哪个娃挂着鼻涕泡,他能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这哪还是戏志才啊,这不是北邙山好心肠么!
从蔡伯喈到供销社社长,从高大尚到校门口站岗的兄弟,没有戏志才套不近乎,摆不平整的。就连韦光正这个半哑巴都忍不住向刘汉少递了一嘴:戏忠在山里攒名望、刷人气,都快赶上汉少了。
可是刘汉少根本没把这句话放进耳朵里。自己不能常在山里,那边需要个“话事人”,遇事才能领着大家,知道该干吗。何况戏志才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俗,但是“俗的可耐”,都快赶上当年校门口闯荡江湖的自己了。只不过……刘汉少也不知道戏志才究竟想干吗。
“刘宏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时隔几月,戏志才主动要求,再次与刘汉少密谈,没想到见面既不问安揖礼,也不关心刘汉少的脚伤,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并且,话里全无敬意,显然没有把汉少的这位便宜老爹,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坐那儿不挪窝,时候长点就冒虚汗。”
实话说,刘宏才刚刚三十岁,本该正是盛年之时,可惜从十二岁当上皇帝开始,就学会了掀宫女裙子,如今早就虚的像飞走了“知了”的“知了猴”,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再加上坐也是跪坐,好好的人“坐”时候长了也受不了啊,何况一个知了壳呢。
“将来汉少是想在老房子里修修补补,凑合着住几年就得,还是盖新房子,娶媳妇啊?”
这话问的几近直白,其实戏志才最主要的问话还是第一句。他当然不是关心刘宏的身体状况,而是为了试探刘汉少的反应。当初刘汉少向他说“将来的事”的时候,就直呼刘宏其名。“子不言父名”,这是大不敬,可当时刘汉少只是顺口一句,戏志才要确定这是汉少的无心之失,还是别有深意。
果不其然,刘汉少对于戏志才直呼刘宏其名,也毫无不良反应,使得戏志才暗自欣喜,问出第二句的同时,几乎已经确定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能盖新房,娶媳妇当然好了,可是哥有那个本钱吗?”
“有!你当然有!”
戏志才忽然亢奋了一下,又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继续神神叨叨地问了一句:“汉少以为,杀几个木有小丁丁的阉宦,能使这天下平定吗?”
刘汉少终于失去了耐心,没了陪戏志才玩莫测高深的雅兴,直接上去踹了一脚。
“有话直接说,有屁使劲放。再敢跟本侯爷装那个啥,信不信本侯爷让你先变成阉宦?”
戏志才脑门黑线,急忙说道:“留着!咱们得留着董卓。”
这一回刘汉少是真的不懂了,自己整天琢磨着怎么收拾了董老糙货,为毛戏志才偏偏说要留着?还好,戏志才不敢再拿架,不等刘汉少发问,自己就嘚吧嘚吧起来。
“刘宏亡故,汉少登基,可到时候您也就是个傀儡皇帝,当着有啥意思?外戚与十常侍相斗,是朝堂不幸,却是汉少您的机会,他们都死干净了,您才没有了肘掣。可是那个时候,您就能压得住整个朝堂吗?也不见得!诸王大吏、世家豪族和朝堂都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恐怕您最多也就是接手一座破房子,想动谁都不容易。只有将董卓放进洛阳,像恶犬一样把他们都咬死咬伤,咬断咬乱,您再站出来,大发虎威。那个老糙货不是还妄想废掉您吗?那时,便是除国贼而震天下的最佳时机!然后盖新房,娶媳妇,谁还敢置喙?”
这是要破后而立的节奏啊,难道哥就是钓董卓那个老王八的小鱼饵?
刘汉少偷摸瞅了一眼戏志才,这娃已经兴奋地眼冒精光,满面通红。看样子是真把哥也豁出去了。
“不敢置喙……就怕他们嘴上不说,背地里也不会听啊。到时候哥娶媳妇,请他们喝喜酒,都没人来,该怎么办?”
“没关系。除掉董卓之后,咱们当迅速收服凉州铁骑,为汉少所用,随后坐拥司隶,平定凉、并,如此便可手握三州。届时,听话的就文着来,不听话的就武着来,谁要是胆边生毛,敢扯旗造反,就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老大,是大汉的皇帝!”
这句话没把刘汉少的士气鼓舞起来,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志才啊,满天下都是扯旗造反的,难道你看不见吗?”
戏志才轻蔑地说:“那怕什么?只要咱们能坐拥关西之地,就算全天下都是反贼,难道汉少还没有信心,相仿先秦,横扫六国吗?老虎不发威,他们还当汉少是哈喽……哈喽啥来着?”
“哈喽凯蒂?”
“对!就是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