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彭巳丁久攻不下,李毅力故意伸出右脚来逗彭巳丁,似乎在给他一个机会。彭巳丁以为有机可趁,急起左脚去钩李毅力。似乎勾着了,正当彭巳丁暗自高兴的时候,准备抓把拧摔时,李毅力往右一闪,闪在了一边,又落空了。彭巳丁近身一拽,准备再次进攻,李毅力一个三角步,闪在了彭巳丁的身旁。
彭巳丁很郁闷,自认为自己身手敏捷,“闪电步”天下无敌,哪知李毅力的身法更加敏捷,多次巧妙地躲过了彭巳丁的推拉拽顶。几个回合下来,彭巳丁渐渐沉不住气了。可李毅力依旧笑呵呵、神态自若,已是胜券在握。
在彭巳丁慌乱中,只见李毅力用右脚一钩彭巳丁的脚,彭巳丁急忙往右一闪,李毅力突然巧妙的把脚往左一伸,并用手向彭巳丁虚晃了一下,彭巳丁没有料到李毅力这神来的一招,刚好被绊住,咕咚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彭巳丁讪讪的爬起来,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李毅力的对手。回想自己偷师学艺,起早贪黑,辛苦的练武功,其间又得师爷的指点读小学,自己一个人可以打全班,读中学颇多侠义之举,自己的威名盖过几个县,连一些黑道人士也买自己的面子,不敢轻易招惹自己大学里面,为武协镇场子,从来没失手这次寒假,更是在武林大会得了冠军,还单挑了黑道之雄胡晋松……
结果居然在本乡本土,败给一个年近80岁的老头。尽管这个老人是自己仰慕的人物,但是自己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假如自己80岁,也许上楼就要喘气。不,也许自己还活不到80岁。
父亲彭舒明年近50,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当年叱咤风云,一拳可以打翻一头水牛的他,武功已经退化了很多。一些向他挑战的武林高手,现在基本都是彭巳丁接待。
彭巳丁在见李毅力之前,还是满认为自己不错的,拜见李毅力老师,向他学习,也就是增长见识,提高提高而已。但是一交手,才发觉自己在李毅力面前好像不懂武功似的,他不禁思绪万千。
“我自以为谁都比不上我,我瞧不起很多人,但和这个老人比武,我却连一点法子也没有。”
“我瞧不起现代武术,尤其是竞技武术,以为自己练的是传统武术,是真正的武术!其实和李毅力老师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传统武术,而自己的武术又是现代武术了。”
“我自以为是当代挺厉害的人,平时不愿意与杨松林这样的武林人士多接触,但此刻却被杨松林的师父像婴儿一样耍。”
“我自以为以前没败过,所以觉得很了不起,却不知以前是没遇见真正的高手,若是真的动手,我能强得过杨松林?全国特种兵教官?全运会散打冠军?……”
一时,彭巳丁在练功房呆了,眼神里充满了落寞,回忆起曾经的辉煌,感受着今晚的失败,浮想翩翩,内心苦苦的挣扎。
“不,我败过,比剑的时候输给涵虚道长了。但那是比兵器,比兵器是棍怕老狼,自己不熟悉剑法,而且涵虚也才60多。这次是输在自己的强项摔跤。”
一想起涵虚道长,涵虚道长的“心中有国,手中有术,振兴中华,永不止步”的呐喊在彭巳丁耳边突然响起。
“难道这就是涵虚道长所说的突破年龄、身高、体重的限制,达到无往而不胜境界的国术,真正的中华武术!”
彭巳丁心头不由一阵激动,这不正是自己的追求!找到了,找到了,彭巳丁突然狂喜起来!
从来时信心满满,到比武失败的落寞,现在看见了自己追求的目标,感受到国术的伟大,彭巳丁一时狂喜。但短暂的狂喜过后,又让彭巳丁患得患失起来。
“我有资格成为李毅力老师的徒弟吗?”
“如果自己能成为李毅力的弟子,在他的指点下,武功岂不大进?再现当年杨露禅、董海川的风采!”
“他会收我吗?”
李毅力看见彭巳丁的沉默,脸色不断的变化,不由开玩笑说:
“怎么?输了,还想哭鼻子吗?”
这一说,把彭巳丁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急忙说道:
“我太差了,李老师,今后我能不能跟你学习,练武功。”
“我这庄稼把式,你如果看得起,就来吧。”
李毅力这么一说,让彭巳丁失落的心情燃起一点希望,激动的心情变得平静。但李毅力接着说:
“不过,今晚太晚了,应该洗漱休息啰!”
说着,离开了练功房,来到厨房烧水。
彭巳丁这才发觉,的确晚了,已经晚上10点多了。于是赶忙过去帮忙,给李毅力烧水,打扫练功房,侍候李毅力洗漱,同时也争取和李毅力多待一点时间,接受教益。
幸好,这些事情在家都经常做。彭巳丁把以前服侍父亲练就的本领这时照搬出来,令李毅力老师大感高兴,觉得这个小伙子还勤快、孝顺,孺子可教也!
临走,李毅力对彭巳丁说:
“你的武功的确还欠火候,有点差劲!应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