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戏法似的，变出满满一袋子大米递给她。

秦霄道：“既然你不喜欢修仙，那咱们便试试凡人的法子。”

落雪拿过布袋，抓了一把大米撒到地上，方才飞走的雀鸟果真飞回来了几只，不一会儿，他二人的脚边，已围满雀鸟。

“看吧，凡人的法子也是很管用的。”落雪蹲了下去，继续高高兴兴地喂着雀鸟，仿佛在她出生之后，从未这样高兴过。

秦霄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天的东面，那里正是无心阁的方向，离家许久，不知父尊可好。

世人皆说无心阁是凌驾于凡尘之上的仙地，可在他看来，不过是六道轮回边的一个清冷之地罢了，这些年父尊守着六道轮回，究竟是在等着谁，他并不知道，也从不敢问。

似有一股愁怨涌上心头，他取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若不是身后传来凤阙的冷嘲热讽，只怕自己多愁善感的一面就要被落雪这丫头瞧了去。

落雪听到凤阙同玉珑阁的几名女弟子一起数落自己，她们说她再过些年，便会年老色衰了，看秦霄到时候还会不会待她这般好。

她心里头是生气的，但还是决定不去理会她们。

秦霄却记得她方才说过，听到凤阙数落她时，她是生气的，便觉得不能这样放过这几个长舌妇，他聚起意念，指间一点，洛鸣山身上的收妖袋口突然松开了，这七日在山谷中抓到的那几只小妖从袋中跑了出来。

新入门的弟子们毕竟还是刚入门的凡人，突然见着妖魔时，自然是同洛鸣山当初见着雪狐一样，连动都动不得，任它将自己抓成重伤。

尤其是女弟子们，见到面目丑陋的妖魔向她们扑去，一个个都花容失色地躲到穆秋和凤阙的身后。

落雪离得远，可也着实一惊，让她震惊的，除了妖魔之外，还是这些胆小的同门，自己是凡人，惧怕妖魔是人之常情，可他们都是要当仙人的，怎么也会怕成这样？

倒是身边的秦霄，在她身上支起一道结界，与她一同站着，并不出手，只当看戏一般，这架势，倒是让她想起当初被他丢进试练塔时，他似乎也是这般在外头看戏。

再看他面上没有半分惊讶，想到洛鸣山的收妖袋也是他给的，那

“是你干的？”落雪小声问道。

秦霄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给她们寻点事做，总好过在人身后闲言碎语，我听着不舒服。”

落雪心里是感激他的，但她也只能放在心里，不然又会叫他找到取笑她的理由，她道：“其实她们说得也对，我不过是个凡人，过不了几年便会老去的。”

秦霄知道，凡人的大好年岁，不过那几年，可他相信玄青真人的法子定能奏效，问道：“那你为何执意不肯修仙？”

落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修仙之人的一生太过漫长，与其在无尽的孤独里度日，倒不如潇洒地过完这一生。”

秦霄伸手抚上她的脑袋，道：“再漫长也有我在，怎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