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刘政却象一个青春有朝气的青年男人,用他那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划破早先沉沉的落暮萧索之色。
这种明显的温柔变化,令阿美心生温暖亲切,诞生了想与他一起欢笑畅谈的交往欲望,这种想法并不荒诞,毕竟汉时象阿美这样的贴身侍女,早晚会被男主人纳为妾室。
阿美用手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庞,不由得暗自责骂自己太有些想入非非,但那种渴盼爱情即将到来的人之常情,又岂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轻易放得下来的事惰。
就在她暗自幻想之际,突然她心有所悟,望了一眼面前的木制沙漏,这是老爷睡之前特意安排的事情,这个沙漏中的沙子向下流淌完,必须立即叫醒他。
老爷真得大大改变性情和习惯,竟然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制造出这木制沙漏计算时间,看到沙子已经即将流尽,阿美略微沮丧的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将来能否象今天一样,注视着刘太守如婴儿般的甜睡面容,那么安祥可亲且令人沉醉。
阿美伸手轻轻摇晃刘政,低声提醒他:“老爷,时辰一到,您该起床了。老爷,该起来啦。”
刘政从熟睡中苏醒过来,伸手揉揉眼睛,长长地伸个舒适的懒腰,对阿美微微一笑:“谢谢你,阿美,劳累你辛苦大半夜,快点儿去休息吧。……”
刘政见时辰已经快要到了,城外的斥候们也回报没有异常情况,便下令召集近千人奇袭部队。
他们一个白天都未曾出战,而是堵上耳朵在屋中睡觉养精蓄锐,傍晚时分才用过晚饭,又略微咪瞪一阵后,又接着吃过宵夜。
刘政站在这支千人队伍的前列,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先拥有必胜的信心,才能说服别人,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低声而有力的说道:“将士们,本太守决定今夜偷袭敌军大营。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分属两支军队混乱驻扎在一块,给我军夜间偷袭,带来很大的便宜之处。”
刘政深呼一口气,利落的下达命令:“我意分为两支大队,一队去偷袭张纯叛军,要求首领和部下大多必须会说乌桓话,另一队去偷袭乌桓部族士兵,一律讲说汉语。”
“我想征求一位会熟练讲说乌桓话且具勇武之人,为偷袭张纯叛军首领,暂时授予秩二百石的军中百人将之职,谁有自信和才能,又能熟练运用乌桓语言者,请出列报名毛遂自荐。”
这支近千人队伍听到要出城偷袭,还有一万六七人的敌军大营,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变了脸色,认为刘太守这下彻底疯了,这无疑是以鸡蛋去碰巨石吗?
但他们却没有鼓躁动摇或者出口言说退却不战,一则是深植在他们心中的尚武精神,和谋求战功的极度渴望。
二则是自汉武帝以来提倡地忠孝节义廉让等道德行为的束缚,和发自内心认可地那句“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骄傲。
另外除了心存为国尽忠的百余精壮之外,便大多是那些逃回来的辽西郡兵和护乌桓府募役士兵。
他们的主将已经战死疆场,自身便身犯重罪,刘太守破例许予他们重上战场戴罪立功,又怎会临阵退却,做出不敢舍身取义的拚死一搏。
剩余的便是刘政的家丁亲卫,他们大多是家生子,几代人在刘政家为奴仆,一家老小一生依附在刘政的麾下生活。
为家主一生一世效忠尽死,是他们毕生的忠诚信念,又如何会出口表示不满或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