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马义从低层将领跳下马背,来到公孙瓒面前,惊讶地发现公孙瓒咽喉中箭,禁不住大叫一声:“不好啦,公孙骑都尉受伤了。”
公孙瓒现在的身份是辽东属国长史兼涿县令,又被张温任命为讨伐西凉大军的骑都尉,统率着从幽州各郡抽调的三千精锐骑兵,其中有公孙瓒的一千白马义从。
汉时规定万户以上的县设县令,秩千石或六百石,万户以下的县设县长,秩五百石或三百石,皆有县尉与县丞为副手。
讨伐西凉大军的骑都尉职同郡尉,秩比一千石,授铜印黑绶,是目前公孙瓒所有职位中最高的一个,他的手下自然以此来称呼,和后世称呼某局副局长为某局长一样,特别有面子似的。
等到那名白马义从伸手指探察公孙瓒的鼻息时,才发现他已经早已咽气多时,白马义从们顿时大为惊怒,立刻展开密集搜索。
结果除了官道处有马匹的狂乱印痕外,还在山谷深处发现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将,身穿一身不俗的盔甲,腰中佩带着宝剑,看打扮一定是一员军中大将。
看神色十分憔悴瘠弱,胳膊上还包裹着布巾,隐隐有血迹渗出,看样子受了轻伤,不知道怎么在山谷中出现?
一员白马义从将领拔出宝剑,想斩杀这员汉将,被另一位白袍将领拦住:“公孙军候你想干什么?这是大汉朝的军中将领,看其服饰品级,一定是军司马以上的官员,你怎能无故动此念头?难道想造反不成?”
那公孙军候怒哼两声,没有回答白袍将领的问话,只是将宝剑回鞘,紧走几步离那员汉将稍微远些,示意自己不再动手。
那员汉将自然是刘政,他本来就身体瘠弱,想装晕倒骗过白马义从,却不料身体过分透支,一下子竟然昏迷过去,犹自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等其他白马义从搜索完毕,向公孙军候和白袍将领回禀,均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只有射中公孙瓒的羽箭上,刻有乌桓大王苏仆延一族的暗记。
这时东方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刘政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一员白袍将领站在自己面前,此人面容英俊,脸上带着一副刚毅威严的神色,看来应该是一位克己禀公之人。
白袍将领见刘政苏醒过来,便拱手施礼好奇问道:“不知君是何人?怎么会昏倒在山谷之中?之前可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刘政坐直身子,淡淡回应道:“我是右北平郡太守兴武将军燧亭侯刘政,因为张举逆贼叛乱,张纯率叛军和乌桓军围困土垠城,敌众我寡岌岌可危。”
“无奈之下本将军只能兵出奇招,率领一千将士夜袭敌营,虽然侥幸成功,却与手下将士走失,夜间黑暗不辨东西,才流落此地昏迷过去,不知你等是何处兵马?又为何来到此处?”
那白袍将领顿时肃然起敬,向刘政行个军中跪拜礼,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兴武将军,我等是辽东属国长史兼骑都尉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骑兵。”
“其他都是各郡抽调的精锐骑兵,原本是要去凉州参予平叛,中途又接到朝廷调令,回转右北平郡参予平灭二张叛乱和乌桓三王之乱。”
“本来是准备夜袭叛军,没想到刚才公孙都尉被人暗中射杀,才停下来搜索凶手,没料到竟然遇到刘使君。我是冀州常山国真定县人氏,名叫……你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那员白袍将领突然从地上起来,拔出身上佩带的宝剑,一个纵跃向刘政快速扑去,只听哐当一声,火光迸溅开来,在晨曦中微微放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