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里爬出来,是另一个院子。
一个很小的院子,只有两间房。
这也是吕布的产业,迁都长安之初,是吕布与一位相好的别院,可这位相好在到长安不久后病死了,这处小院子就一直被闲置到现在。
李当先爬起来,突然看见屋内似有亮光,不会吧?这屋怎么会有人呢?
使劲眨了眨眼,屋内黑乎乎的,应该是自己的错觉罢。
满院的杂草,连屋前都布满了,怎么可能有人呢?
真是闲得蛋疼,有人没人和自己有个毛关系,还站在这儿耽误了半天,光线本来就暗,瞪得自己眼睛疼。
李当先快步走到门口,门是掩着的,别说没上栓,连门栓都不知道哪去了。
出了门向吕府的相反方向紧走几步,一拐弯,彻底安全了。
绕了个小圈后再回到长安城的主街上,直奔司徒府。
至于见了王允后怎么开口,李当先不止一次地想过,最后也没拿出个准主意来,只能见招拆招了,好在一真一假两个吕布的消息除了吕府内的六个人外没人知道,此时的吕布又刚刚睡下,自己可以在长安城畅行无阻。
王允的司徒府虽没有卫兵,可比吕府气派得多,墙挺门阔,台高阶宽,平添了几分庄严。
李当先上了台阶,走到紧闭的大门前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上前扣门。
“原来是奉先将军,请稍候,容小人禀与司徒。”一个下人探出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吕布虽然是董卓的亲信,在长安城飞扬跋扈,无人敢惹,但官职毕竟比位列三公的王司徒低不少,这表面上的规矩还是要走的。
“奉先将军到府,为何不遣人先报,子师王允字子师也好出门相迎?”王允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亲自为吕布打开府门。
王允是当朝的大忠臣,可长得这副模样却看不出来。
宽脑门尖下巴,小眼薄唇,一撮山羊胡子让李当先对他越看越像一幅古画上的老叟。
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大得多。
“深夜来访,还望司徒恕布冒昧啊!”李当先说完这句,发现自己拽起来也很文人嘛。
屁,天刚黑不久能算深夜吗?冒昧就冒昧吧,临了还加个啊字干毛?
好在王允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言语上的漏洞,径直在前面带路,把自己迎进了堂内。
席地而坐后,王允拍了两下巴掌。
把李当先吓了一跳,击掌为号,杀人灭口?
自己这几天真是被吓出精神病了,王允下一步要利用吕布杀董卓呢,就算没这回事他也不敢杀,就他府里这些家丁,放在一起粘在一块也不够吕布一划拉的,所以他不敢。
原来是王允把下人叫来,吩咐准备饭菜。
王允可不像吕布那么节俭,一天是吃三餐的。
说话间,酒肉全上来了。
这老家伙用的酒具还是玉樽,真特么讲究。
“奉先将军,近日我遣人打造了一顶嵌玉金冠欲送与将军,可惜还需三五日方成。”
看来这一点上和地球上曾经的东汉是一致的,王允已经开始谋划杀董卓的事了。
送吕布这顶金冠就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在宴中让貂蝉出场,然后陪酒,将她先许吕布后送董卓……
王允是先说通了貂蝉后才打造金冠正式开始行动的,这样算来,王允的连环计此时已经正式启动了。
只不过自己早出现了几天,金冠正在打造中。
“金冠?这……不太好吧,你这……么大的官,我只不过是相府一将,何以受得如此大礼?”
吕布收到金冠后到王允府上致谢说的就是这段话,李当先恶补三国时印象很深刻,只不过原话记不得了,自己的说话方式和三国人有所不同,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道理再简单不过,听不懂自然就没漏洞。
王允果然愣了一下神,马上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说:“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耳。允非敬将军之职,敬将军之才也。”
对对对,李当先想起来了,人家这才是三国演义里的原话嘛,一字不差。
正宗货和自己这水货就是不一样。
李当先现在好想说一句送金冠那么费事干嘛,不如来点现钱多实惠?
可是不能,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