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记忆里没有他，说明吕布就不认识他。

可这家伙给自己跪在这里这副虔诚的样子，莫非吕布对他有恩？

“鲍，鲍玉是吧，起来说话。”李当先上前双手将他扶起来。

“恩公一定不记得小人了吧？”

果然有恩于他，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呢，不会又是系统出错了吧？

“有些面善，你是……？”

“我乃雁门郡原平人氏，恩公可有……”

有啦！李当先一拍巴掌：“原平有个薛……”边说边看着鲍玉。

吕布的记忆中有这么一段，当初前往投奔丁原途中路过原平时曾与当地一恶霸，人称薛老虎的起了冲突，吕布以一人之力杀尽薛府所有精壮后离开，并没在原平逗留。

和原平有关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对对，就是恩公替我鲍家血仇，杀了薛家父子，为答谢恩公，我曾追至太原、河内，因恩公军务繁忙，均未得一见，此次来长安办事，不想得遇恩公……”

李当先一边听他叨叨一边飞快地转动着脑子，他认识吕布，可吕布不认识他，这是一件好事吧？

“哈哈，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当年原平杀薛老虎之事，我已经快忘掉了，要不是你提起原平，我可能此生都不会想起这件事啦！”

李当先这一招是有用意的，想听鲍玉把当年这件事情细说一遍，吕布的记忆中除了和薛老虎一众搏杀外，隐约想起当时好像还有一人，在自己离开时，高喊过吕布的名字，但吕布当时根本没回头，直接策马离去了。

应该就是眼前这个鲍玉。

鲍玉详细一说，李当先才知自己又被巧合了。

而这次的巧合可不是倒霉事。

鲍玉的父亲鲍机在原平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是与薛老虎齐名的原平两大恶人，两家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冲突不断。

薛老虎结识了邻县广武的一位富贾，两人一拍即合，联手除掉鲍家，杀尽鲍府家人，鲍玉当时不在府中幸免于难。

也就是在这天，吕布路过原平，与当街耀武扬威的薛家起了争执。

原平盛传吕布杀薛老虎是因为看不惯他家的飞扬跋扈，也有人说吕布是鲍玉搬来的救兵，是替鲍家报仇的，因为在吕布快将薛家众家丁杀尽时，有人看到了鲍玉。

而事实是：发生血案的那一天，鲍玉闻讯赶回家时，全府上下均已罹难。

自知身单力孤不敌薛家的鲍玉正准备逃离原平避难时，朋友传来消息，说有一名叫吕布的英雄在当街大开杀戒，已经将薛家父子斩杀，现正满街追着薛家的家丁赶尽杀绝。

鲍玉这才追了出来，虽没能叫住吕布当面致谢，但却把吕布的面容深深地记在了脑海。

后来，他打听着吕布的下落一路南下，想从此追随吕布，却一直也没能得见。

李当先听了后，心里这个乐就别提了，老天有眼，这鲍玉从此就是自己的死忠啊！

再一问才知，鲍玉屡次追随吕布不得见后，带了一伙人在骊山落脚，过上了打家劫舍的山贼生活。

他做山贼是有原则的，只劫达官显赫，不劫穷人。

李当先心里笑，总有人说这样的贼是好贼，还给套个杀富济贫的好名声，全特么扯蛋，劫穷人他也得能劫出东西来才行，从没听说过专门劫穷人的强盗。

这个小院子就是他们每次来长安的落脚点。

“那你不知道隔壁是谁的府院？”李当先问。

鲍玉当然知道，吕布几经征战名声大振，成为世人眼中的第一武将后，他便自觉形秽，放弃了追随吕布这一念头。

他在长安城有眼线，这处长期闲置的院子就是长安城里的眼线找到的，每次进城都会在这里打尖。

鲍玉是昨天进城的，本来打算明早就走，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吕布。

鲍玉讲述其中原委时，李当先的方案已经形成了，原来还不知道自己逃出长安下一步怎么走呢，这下有方向了，上骊山的贼窝躲一阵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