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走了条比较偏僻的路,走的好好地突然被人从后边直接用麻袋将我眼睛罩住,我吓死了,拼命挣扎,却没有一点用,我把所有即将会发生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觉得我快死了。”
关渡说着说着,还自嘲了一声,关穆州面色紧张:“她们伤了你?”
“没有。”关渡摇摇头:“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只是把我放到那个屋子里,甚至一日三餐都供着我,只是饭菜都很难吃罢了,有时候甚至是馊的,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煎熬了,所以我这几天几乎都没吃饭。”
是的,关渡就是那种宁愿不吃也不将就着吃的人,险的是还好关渡早些被他找到了,再晚一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关穆州想到这里,便紧紧捏着方向盘,眼中的冒出了藏也藏不住的火意。
可他不能轻举妄动,和秦家互相掌握了把柄,他若是不忍这一时,可能一切都全部完蛋了。
“我不吃饭的时候,就坐在那里想一个问题。”关渡又开了口,随即顿了顿,才说:“我坐在床上想,我得罪了谁。”
说罢,关渡看了眼关穆州,自己笑出了声:“后来我觉得我好像得罪的人有点多。”
关穆州试图打断她这个话题,“我回家给你煮点粥。”
关渡自己说自己的:“不过都是学校的人,所以我觉得这次关我的人也不过是学校看我不顺眼的人罢了,毕竟对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以后毕业了也见不到了,不如现在教训一下。”
关渡说罢,看了关穆州一眼,见关穆州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再收回目光。
“我想吃米饭。”她说。
“你几天都没好好摄入食物,吃饭菜的话胃会有些承受不了。”他说。
关渡抬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似乎是有那么些憔悴,将头一篇,篇到了椅子上:“好吧。”
良久,她又问:“你是从哪里把我救出来的。”
关穆州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如果关渡知道是秦家人绑架的她,会做如何反应,他拿不准,关渡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平常可能不会说太多话,但若有人惹了她,还是把她关几天几夜这种事,不闹是不可能的。
冷静只是暂时的,关渡她性格的后劲很足。
“给我些时间,我会帮你查。”关穆州回答她。
他用后视镜看着她,她直视着他,不疑有他:“嗯。”
关穆州却先一步的收回了眼神,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把秦家之事告诉关渡,理智告诉她不行。
倒不是畏惧秦家,而是他和秦家人实在有太多牵扯,掌握了有关他和关渡太多东西,关穆州不可能不顾及。
可刚把关渡一骗,他便有止不住的愧疚,她似乎全力信任着他,若是让她知道了,她只怕不是一点点应激反应。
似乎有些东西在关穆州心中拉扯着,他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甚至很果决,可这件事他却必须逆着心走。
没有办法。
“我想回去睡一觉。”关渡脸色有些越来越冷,也不知是不是在那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的原因,她环抱着自己,关穆州趁红绿灯的时候将车停下来,把自己衣服脱给她。
“我陪你。”他说。
“你去忙你的事吧,也不知奶奶病情好了些没有,你直接去看她吧。”关渡脸上出现了些抗拒,关穆州微蹙眉,倒是没有多想,只不过道:“她差不多好了。”
“我能去看看吗?”关渡问。
关穆州不语,她和李汝因闹的那么不愉快,李汝因不一定愿意见她:“过些日子吧。”
关渡扯了扯嘴角:“奶奶还是不愿意原谅我,都现在了。”
关穆州说:“你别多想,她是念你的,你失踪的这几天……她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想着下床来找你。”
关穆州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关渡是用这种哄的语气来说话,她那张小脸上只要出现一种厌恶和消极,他便会一次一次的想起从前冷暴力伤害她的时候,便是忍不住的愧疚。
关渡说:“别安慰我了,我失踪的这些天她只怕恨不得我再也不回来了吧?”
说罢,她又说:“不,应该是连我失踪了都不知道,是吗。”
车子差不多到了小区,关穆州将车一停,关渡便解开了安全带:“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看,你救我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谁给你打个电话,爷爷也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失踪。”
关渡越说越有自暴自弃的倾向,关穆州皱眉看着她:“别说了。”
“你不用害怕我伤心,其实我都习惯了,从前只有保姆关心着我,现在好歹多了一个你,其实我也不该伤心的,我该感恩了,对不对?”
关渡说话有气无力,甚至嘴唇发白,关穆州意识到她状态有些不对,可却只能柔声顺着她:“你听着关渡,从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会一直爱着你,关心着你,这些天我能找到你也有你爷爷的原因,再也不要说任何自暴自弃的话,我不准。”
关渡听了他的话,反而只是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将车门一拉,走了出去。
可刚走几步,便整个人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关穆州立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