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鸽?”
齐璟眸光微亮,显然是对这个名字非常感兴趣。
“额……就,我改头换面之后,总得换个名字吧。”
魏应亡遮遮掩掩地说道,她想,自己重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虽然齐璟肯定能接受的啦,但是还是没有必要说得那么详细了。
一切从新开始,还是才是最好的。
这边魏应亡与齐璟祭拜完,就偷偷溜出了宫。
而坤宁宫那边却肃穆一片。
火势本就不大,只烧了皇后待着的那一间屋子而已,这会儿已经被扑灭了。
两句烧焦的尸体,一具坐着,一具躺在地上。
一具神色狰狞,显然在死前经过了极大的痛苦,而另一具则十分平静,像是在熟睡中死去的一般。
“是皇后和魏嫔……”
慎刑司的唐嬷嬷查验了一番之后,将魏应亡的腰牌递给皇上。
皇上拿过那个被火熏得有些发黑的腰牌,心里忽然一阵恼怒。
“怪不得那天她与我胡扯什么臣与妾的区别,原来是早就安了这份心,宁愿死,也不愿伺候我!”
皇上怒得将那腰牌摔在地上,玉石应声而碎,裂为两瓣。
“去坤宁宫。”
扔下那块腰牌,皇上原本写满了愤怒的脸顷刻变了模样,在他踏入养心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竟然都透露着悲戚。
轿撵早已等候在此,但皇上却挥退了轿撵,疾步朝着坤宁宫走去。
养心殿离坤宁宫本就不远,皇上又故意做出一副失态的模样,便走得极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走到了坤宁宫。
“皇后!”
到了坤宁宫门口,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们,皇上声嘶力竭地喊出了声,当即冲进屋里,将坐着的那具干尸抱在怀里,同时一脚踩在了“魏应亡”的焦尸上。
“魏应亡”的尸体应声而碎,看得王嬷嬷和王有德俱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主子”
王嬷嬷嘶喊了一声,起身朝着魏应亡的尸体跑去,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守在一边的侍卫给按倒在地上。
“恩人啊”
王有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捶着地面,一个劲儿地大哭。
王嬷嬷也跟着“哇”地哭了出来,两人哭得声嘶力竭,几次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又痛哭不已。
惹得屋里的秋月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原本还算安宁的坤宁宫,一时间变得死气沉沉,人人戴着孝。
可是,祸不单行。
皇上很快下令,免去魏应亡嫔位的身份,贬为庶人,又将“她”的尸体挫骨扬灰,原因只有一个。
魏应亡对皇后怀恨在心,杀了皇后的亲弟弟之后仍然觉得不满足,又自知无法杀了皇后,便放了一把火,和皇后同归于尽。
翊坤宫的所有赏赐都被收回,里面的宫人被押入大牢,等待审判,宫门封死。
慎刑司。
王嬷嬷、王有德和秋月被吊起来锁着,被人们来来回回问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他们事先对魏应亡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所以就算是被问了一千遍一万遍,也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再加上齐璟特意去拜托了唐嬷嬷,除了被吊着,锁着之外,三人衣食供应不缺,也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只是皇后乍然死了,李相痛苦不堪,接连死了儿子和女儿,还折损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弟子,而且都是死于一人之手!
李相恨不得将魏应亡碎尸万段,可现在连魏应亡也死了……
这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去,就只能迁怒于魏应亡的这几个宫人。
所以李相调动朝野的大臣,死死咬着王有德这几个人不松口,而他自己则装作伤心过度,在家里闭门谢客。
皇上也派了人去李相那边打探,李相也暗中派了许多人在皇上身边人那里打探。
一时间,君猜臣,臣猜君,没有一点真心。
而这种猜疑,也将王嬷嬷三人完全拖在了慎刑司里。
按照大周律法,这三个人虽然是伺候魏应亡的,但是对于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参与,也就是完全没有任何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