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畏懒得理会他,撤掉棍子,把手机从录音模式,调至视频录制模式。
周大锤感受到凶器离开后脑穴,一阵狂喜,连滚带爬地奔向自己的老屋。
视频中,周大锤如痴如狂,跑到老屋跟前,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把头,从窗户开始砸起,一头,又一头。
嘴里还嘟哝着:“砸死你,狗东西。叫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痛骂之中,周大锤越砸越起劲,把刚才受的惊吓和憋气,全部发泄在老屋上。
砸人,他不敢。只好砸屋了,差点赔上条命。
把门窗破损掉,周大锤爬上屋顶,把屋顶生生砸去,也不要屋顶的老瓦。
然后,把屋顶的木檩一根掀下来,沿着墙壁,一层层地砸下来。
他还算聪明,一边有次序地砸老屋,一边还用眼瞅着远处的郑畏。
为了表现拆除老屋的积极性,他拆除屋顶后,把容易砸掉的四壁砸除。
只剩下四个墙垛和两个门垛,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周大锤的力气不小,经过一阵折腾,三间老屋总算放倒了。
他清理出木檩和砖石,堆在一边,然后点燃屋顶上的草把。
火光吞噬之下,一会功夫,他家老屋就剩下断壁残垣和满地灰烬。
非常简易的三间老屋,在一个小村支书的两面三刀下,竟然把镇党高官难为得被撤了职。
郑畏知道内情后,内心极难平静。
自己还是把人心看得太善良了。
保存好录音和视频,郑畏看看时间,拆除老屋仅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周大锤一个人就完成了拆除,这么简单的事情,掺杂进人的贪婪,就变得曲折复杂起来。
火光熄灭,郑畏悄悄撤离现场。
他把车停在树林的外面,驾车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郑畏给孟宪友要了个电话,把自己完成任务的情况简要汇报了。
孟宪友还在富家涧郑畏的住处,他在电话里说:“林树森在这里跟我交流了半天工作,最后还是借调了林桃镇的工作人员,和他一起去做工作。”
郑畏闻听,也不置可否。
现实中,理论上的巨人和现实中的矮子实在不少。
但愿林树森不是这样的人。
种种迹像表明,他可能是这样的人。
那可就摊上猪队友了,千万不要合作共事,能避开就避开。
郑畏对林树森终于多了份小心,伤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郑畏回到富家涧住处,把自己的录音和录像打开,放给孟宪友看。
两个人一边看,一边商定,抓队伍先拿周大刚开刀,杀一儆百。
将兵将心,兵不斩不齐。
商定一些事宜后,孟宪友意犹未尽,重新听了一遍录音。
还有些疑问,就问郑畏:“他怎么叫你好汉啊?最后还叫好汉爷,是怎么回事?”
录音只有对话,没有情景再现。
当郑畏跟孟宪友讲了自己的判断后,孟宪捧腹大笑。
“真是个傻蛋,哪里有你这么帅的混混。”
“看来这些年一些地方强拆,暗中动用混混,手段恶劣,伤透了老百姓的心,才让他闻风丧胆。”
孟宪友发出自己的感慨,有些忧国忧民。
“老百姓怕恶人,不怕好人,也是个不正常的社会现象。”
郑畏对此也有感慨,引起了共鸣。
他说完话,王浩来电话,让郑畏去他分工的村里,帮着一起做做工作。
那个钉子户在山城县当教师的亲戚回村了,要与当地说了算的干部一起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