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都说了,我能说什么。”
他闭口不言,语气硬梆梆的。
郑畏装作接电话,出了办公室,来到村委大门口外面。
“帮我查查山城的总务处主任赵东明,这个人有哪些喜好,和哪位领导走得近些。”
郑畏打给毕东风电话,自从毕东风组建了建筑开发公司后,了解山城县的情况,简直比警察还好使。
特别是场面上,各位头头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果然,毕东风没让郑畏失望。
不一会,就回过电话,“赵东明正想提任副校长,跟教育局长和分管副市长走动得很密切。教育局长是孙山河,分管副市长是张文友。”
“需要找他们吗?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一个电话搞定。”
郑畏略为沉吟一下,“看看情况吧,如果需要就找你。”
他把毕东风了解到的情况,用短信发给了孟宪友,然后进办公室坐定。
孟宪友看过短信,嘴角露出一丝自信来,打破僵局:“先谈到这里吧。老姚你们先回家,我们研究研究,再跟你谈。”
姚本田如同解决了一样,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哎”
赵东明被晾在一边,想把姚本田叫住,又觉得不合适。
起身,想随着姚本田一起离开。
“赵主任,请你留步,我们再交流一下。既然通过党组织把你请来了,就再多谈谈。”
孟宪友伸手示意,把赵东明留在原地。
郑畏见状,出门向站在门口把门的青年人说:“院里是党员的,可以到办公室里一起座谈。不是党员的,请回吧。”
男青年向着零散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人,重复喊了一次。
纷纷跟在姚本田身后,出了村委大院。
郑畏返身把村委办公室门关上,重新坐到孟宪友身边。
这次,他没有隐忍,霸气外露。浩然之气,是党员干部最基本的气节。
孟宪友示意村支书,给赵东明沏了杯茶,然后,就开了腔:
“我们在坐的全是共产党员,今天把赵东明同志请来,是通过党组织的正式公务行为。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做通姚本田的工作,按照政策规定,按时完成拆迁,不能影响高速公路修建施工。”
郑畏听着,不自觉地在备忘录里记下了关键词。
“赵东明同志,你也一位有二十余年党龄的共产党员,对国家的政策方针,都很熟悉。而且,你现在还是位被党组织准备提拔重用的领导干部。”
“你这次配合拆迁工作的成绩,我们也会向孙山河与张文友两位同志反映。后面的工作,需要你去帮着我们做。”
“原则上,补偿政策统一,按面积计算,新建房屋也好,老屋也罢,都有政策规定,不能突破标准。”
“家庭实在有困难的,可以适当照顾。照顾是体现政府帮扶困难的温暖,也不可能与补偿混为一谈。”
孟宪友谈完,平心静气地等待赵东明回应。
“这个事,我给他做不了主。”
赵东明听完,嘟哝了一句,脸上有些汗津津的。
他看了一遍在座的党员干部,不再那么硬气了,眼神里透着疑虑。
郑畏与孟宪友、王浩表情很严肃,村支书此时不再搭理赵东明,自顾自地吸烟。
室内的气氛,显得沉闷,还带有火药味。
郑畏心想,如果赵东明再不配合,在其中起反作用,那真得找找他的上级了。
赵东明独坐在条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向孟宪友几位让让,没人抽。
他自己点上一支烟,手有些抖索,深深吸了一口,埋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