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卓是真的感觉到有些头大了。
刚刚屠魃连打二十人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旁边的擂台上,场面绝对惊悚。被打下去的对手,都是脱臼伤,手臂、手腕、下巴,甚至是大腿,无一例外。开始的时候,场下还一次次躁动、惊叹,盛赞巫皇大人果然神异。到后来,丝毫不再惊讶,只是每次上去一位,下面百姓都不再预测输赢,只是相互讨论、押宝。
“你说,这次拆哪儿?”
“这还用说,你看他哪儿长?那肯定是腿啊,看那大长腿,多帅?”
“嗯!有道理,有道理。”
不到两分钟后,那人飞下了擂台,哪儿都没有被拆。不是屠魃手软了,是那人心理压力太大。台下,自己心爱的姑娘在观战,自己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还要留着和她在草原上浪漫漫步。所以,索性自己飞出去,绝不能像刚才那些人一样,没有一点尊严的离开擂台。
“我说了,我不会打死你的。而且,我是大夫,尤其是骨科很有些心得,所以少帅不须担心。”屠魃真诚道。
若是之前听到巫皇大人这么说,班卓必定不以为然,可此刻毕竟是长过见识了,据自己的观察,台下那么多被拆了骨的,确实是有几位高手在里面的,证明了巫皇的实力。
班卓倒并非担心被屠魃拆了,而是担心真正打起来,以屠魃的实力,很难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轻松胜出。若是不倾力而为,可能很难取胜。
问题是,若是伤了巫皇,虽然自己如愿得了神职,却不免得罪了这身在教廷第二高位的存在,别看人家岁数小,位置在那摆着呢,这似乎有些得不偿失了。父王这次派自己来的目的,一是借阅兵之机,察看大荒领主深浅,谋夺神元和神使宝录。二就是要联络拉拢教宗,至少也要牵上关系。一旦争取到教宗的支持,或哪怕是争取到教宗的中立,那就等于是剪除了昭皇后的一大臂助。
目前来看,自己和这位小巫皇能说得上话,又刚送过一宗大礼,这不是等于在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正自迟疑不决,又听屠魃道:“少帅,我知道您是武道高手,所以我真心想与你切磋一番,别退出好吗?”
班卓本已萌生退意,此时听屠魃这样说,心中生出了想法:“既然如此,冒然退出,一样不是巫皇所愿,不如虚与委蛇,周旋一番,最后送个人情。只是这一套操作,毁了我图谋神职的计划,有些可惜。
“既然如此,我就陪巫皇大人玩儿一趟吧,还请大人手下留情。”班卓道。
屠魃不再给他犹豫的时间,瞬间启动,轻飘飘打出一拳。
金沅和谢如川了望了一个早晨了,此时终于迎来了接头人。按照约定的暗号,来人腰缠红巾,手缠红绸。
虽然一望而知是接应人,但谢如川听了屠魃嘱咐,依旧小心上前对暗语。
“您怎么又来了?走了多远?”谢如川笑嘻嘻问道。
“走了三天六夜,你说有多远?”来人答道,正是约定好的暗语。
“大叔,多谢接应,您辛苦了!”既然接上了头,谢如川真诚致谢。
那人个子很矮,一脸凶相,看了看几个孩子,向谢如川问道:“不对吧?就五个人?”
谢如川听了屠魃说对任何人都要小心,便没说实话,指了指远处山坳里道:“还有几个,在里边找地方睡觉呢。”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矮个子问。
“嗯,也不久。”谢如川还是没有说出实底。
那人便不再多问,开口道:“任务取消了。你们刚到,还不知道这边的变化。昨天中午,六公主就已经提前出发了,和阅兵使汇合到了一处,一同去参加阅兵大典,并且有大队人马随驾,沿途又有各地驻军迎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下手。而且我们探听到,六公主去参加了阅兵大典之后,要赴京陪伴昭皇后一段时间,不知道何时归来。所以,任务已经不可能进行了。我们这边已经给家里去信说明了,你们今晚就赶紧回去吧,免得在这边久了再出危险。”
“?”谢如川和金沅两个面面相觑,一肚子疑问。昨晚屠魃来的时候,交代得很清楚,他昨天见过了领主,并且住进了大荒宫,今天还要和领主一同参加圣选日活动,怎么这人又弄出来一个说法,而且两个说法一点对不上,怎么了这是?
两人悄声嘀咕起来。
“说的不一样啊?完全不一样!”谢如川道。
“我们信屠魃。”金沅道。
“那就不能信这人。”谢如川啊。
“废话。”金沅。
“那现在怎么办?”谢如川。
“先拿了,等屠魃回来再说怎么办。”金沅道。
“不好吧?闹出误会怎么办?”谢如川。
“我想想办法,你先跟他聊着。”金沅说罢朝着胡骇和小黄毛那边走去,三人交头接耳一阵。
小黄毛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迷药粉,倒出来一些在手心里,来到那矮子身边,直接将手伸到那矮汉子面前道:“大叔,您给帮着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