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对方好像反应不过来。
便咕哝了一句:“没什么。”
秦慕州岂会不懂,当下笑得更加愉快了,伸手捏了一下乔初染放在腿上的手:“染染,我很开心。”
乔初染悄悄弯起唇。
车子很快便到了堂舅家附近,因为剩下的都是小路,不方便开车上去,两人便找了一个地方停车,而后步行上去过去。
说是堂舅,其实并不是亲的堂舅,七拐八弯之后,外婆家亲戚里排上的一个悲愤。
柳村以陈姓为主,算起来也是加亲带故的,这位所谓的堂舅,与外公外婆那边的关系隔了很远了,但陈梅尚未出嫁的时候,在村里也是要叫一声哥的,所以乔初染这么叫人,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
来之前已经电话联系过,乔初染不懂对方家里怎么走,堂舅亲自来到岔路口迎接,看到一个年轻人,还诧异了一下,乔初染介绍:“堂舅,这是农经社的人,跟我一道过来的。”
堂舅惊讶了一瞬,自然是知道农经社的,只是不太了解而已,当下又是跟秦慕州握手又是将人迎进了家里。
乔初染主要是来看蜂蜜的,但堂舅家里还有老人小孩,她提着一袋水果进门,跟老人打了招呼之后,才由堂舅带着上山。
比起陈梅和乔宗明养的十箱蜜蜂如同闹着玩的,堂舅这里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是柳村唯一一个养蜂人,在乔初染年纪还小的时候便已经在养蜂了,如今这山上总共有五十来箱蜜蜂。
堂舅介绍道:“这山上好,一年四季到处都有花开,野的正的都有,隔壁村种了一大片板栗,咱们村种了一片油茶树,我养蜂这么多年,自己也种了一片花树,就是专门给蜜蜂采蜜的。”
堂舅给乔初染和秦慕州拿了护具,三人靠近蜂箱,堂舅动作熟络地掀开,乔初染便看到了一片片聚在一起的蜜蜂,堂舅解释道:“蜜源不足的时候,偶尔也给蜜蜂喂点蜜,不然蜂蜜产量不够。”
乔初染了然,堂舅说,:“一会你们去尝尝看,看看味道怎么样,以前你妈还跟我买过呢,不过她现在自己养蜂了,不跟人买蜂蜜了。”
乔初染笑着应了下来,堂舅更关心的是那位想要买蜂蜜的,听乔初染说的,好像还是个大单子、有钱人。
乔初染便详细说了对方曾经跟自己买蜂蜜的要求,堂舅听完,有些丧气:“我这不是纯正的土蜂蜜,偶尔还会喂蜜源的。”
乔初染道:“没事,再纯正的土蜂蜜,多少还有些别的蜜源,只是我们要看这个量是多少,这儿的蜜蜂,以后山上的蜜源为主,品质肯定是可以的,当然,也要跟对方说清楚,要不我后面跟对方电话说一声,让你们直接联系对接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即便如此,堂舅也不想放过这么一个潜在的客户。
倒是秦慕州对堂舅的蜂蜜很感兴趣,询问了一番他如何销售的事情。
堂舅一家就是靠养蜂获得主要家庭收入来源,养了十几二十年,形成了一整套固定的销售方式:“每年的产量有几百斤,拿去朝阳县,东水镇,贵县这些附近的县城、市里售卖,前些年也尝试拿去市里拿去省城,结果拿过去,人家压根看不上,后来就没有再拿过去了,每年只能硬卖,但卖得不好,价不高,按说这蜂蜜,不该卖这么点钱的,但你一抬价,就没人买,不行,所以啊,也只能这样,每年挣不了多少,我只求不亏就好了现在。”
毕竟这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了,堂舅舍不得放下。
秦慕州听罢,了然地点了点头:“有没有想过加入农经社?”
“啊?”堂舅向来单干,虽然知道农经社的存在,但也觉得没啥用处,自然没想过。
当然,如今在秦慕州这农经社的人跟前自然不能说出这样贬低地话,只讪讪笑道:“我就是个养蜂的,平时赚点小钱,哪能劳动农经社。”
秦慕州当然听得出其中的言外之意,正要开口解释,乔初染便已经先开口:“堂舅说的什么话,养蜂可是个细致活,农经社门路多,要是加入农经社,他还能给你找卖去省城甚至桂省之外的路子,您这蜂蜜的销路也多一条路子,现在村里都不少人加入农经社了,我听外婆说,那边附近的五舅娘也养了一批鸭子,年前刚加入农经社呢。”
堂舅是不懂这些事情,秦慕州倒也不着急,语气温和地跟堂舅说起了农经社的情况,阐明可以尽力帮他找销路,包装产品找到更多的单子。
堂舅本来就为蜂蜜卖不出去而忧愁,年前还有一小半屯着,当下便心动了起来。
秦慕州也不着急,留了联系方式给他,让他若是有想法,随时联系。
而后乔初染跟着去品尝了堂舅家的蜂蜜,味道确实是好的,便当场打电话联系了昨晚的那个客人,如实说明的情况,让他跟堂舅直接联系。
堂舅自然感激不尽,只是,乔初染看着这一片蜂园,心里突生一个想法:“堂舅,不介意我帮你在这拍些视频传网上去吧?”
“这有什么好拍的,谁看这乱糟糟的蜂园啊,你想拍就随便啊,在里面玩玩也行,不过要小心了,别被蜜蜂蜇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