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裴承远仍旧不解,那谋士却也曾常年混迹江湖,他凑近裴承远,“丞相,传闻说得十方翎者,可得天下!”
裴承远眼睛发光,顿时来了兴致。可他瞥见了仍跪在地上的齐福康,眼中杀气更甚,“说,这是你从哪得来的?”
齐福康其实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闻言大惊,连忙磕头,“冤枉啊大人,这是小人自古以来的传家宝,小人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知家父十分珍重,想必是个宝物,才拿来给大人您。”
裴承远冷着脸色,正要斩草除根,一旁的谋士却为了彰显自己的博识,突然拉住了裴承远,“丞相,我看他也不似知情的模样,况且看在他献上了这么好的一个宝物的份上,不如就饶他一命吧,留着他为您感恩戴德。”裴承远闻言,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只剩下齐福康留在原地,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看着这一室狼藉,伏地痛哭,暗自发誓他日必报此仇。
幽北见他神情痛苦,知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了一会儿,才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你道出实情,不仅放你离开,那一箱金子也都是你的。”幽北深谙软硬兼施之道,亦明白人心的贪婪。
齐福康看了看那箱金子,他自那日后,便趁夜逃离,一日也不敢停歇,生怕裴承远改变了主意,派人来取了他这性命。直到他混到了北幽国内,才缓了口气。只是他在路上被贼人偷了银两,早已身无分文,现在只能日日过着不能果腹的生活,他早就受够了。他甚至开始后悔活下来,更遑论报仇雪恨。可是现在有这样好的条件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要抓住机会!很快,他将这些事全都说了出来,包括他听到的那个“十方令”。
幽北看向慕容霁,齐福康也紧张地抬起了头,而后者只是淡淡点头。
“来人,送齐公子出去。”齐福康看着那箱金子,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摆脱这种生活了,而那个可怕的人,呼……还好已经送给了裴相,不然这样的人如果找上他,他怕是没有活路可言。只是这样珍贵的宝物怎么会是齐家的传家宝呢?齐福康想不通,却也不再去想,那些人,他可一个都惹不起。
“主子,他说的不似作假。”幽北轻声道。
“裴相么?”慕容霁微微沉吟。
他的父王很快找到了另一本残卷的下落,据说是由那鬼谷派掌门人一直收藏着。但那人决口不提残卷的下落,北幽国主翻遍了他的住所,却一无所获,一怒之下竟让人把他杀害。他这父王,倒是越来越有做昏君的气派了。
而幽曲却来报,这桓国大将军恰巧是鬼谷派这届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只是从未与外人说道。他也是遍访了乡野村夫,才得知晏青曾经常出入此处。
“看来,这桓国还真是人杰地灵。”慕容霁略一沉思,便留下幽西处理东宫事务,亲自前往桓国一探究竟。却不料他第一次查探裴府便遇到了那将军府的大小姐,今日又是她发现了幽南的踪迹,倒颇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