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听闻昨日有歹人混入了城北军营!”兰苘慌张地跑回淑兰院,她今日去晏青的东厢房拿夫人的衣裳时,无意听见有仆人来向晏管家报,说昨夜老爷与大公子彻夜未归,是因为军营里出了歹人,还烧毁了军粮。兰苘当即拦了管家询问。
兰苘本是流落安城的一名妇人,她在逃难途中与丈夫失散,年幼的儿子也被贼人掳去。就在她万念俱灰寻死之时,刚好遇到了骑马路过的晏夫人。那时她还仅仅是楚姑娘,一身红装,她是她的救赎。只是这兰苘本就有些胆小,光是听见昨夜火光冲天就已受不少惊吓,她怕老爷与大公子有所闪失,连忙来告知了晏母。
刚巧晏昭才踏进了淑兰院,便听见了这一句,心中咯噔一下,以为又出了什么差错。直到听兰苘一一道来,她才理清了事情缘由。她心下稍安,“兰姑姑不必惊慌,爹爹跟哥哥都武功高强,寻常人等伤不了他们的,是吧,娘亲?“
楚娴淑虽也这般以为,却还是忍不住为她的夫君担忧,此时他怕是正在那桓泰殿中,面对着众人的质疑吧。虽是劳苦功高的将帅之人,有过错时却远比他人得的责罚多,而且这次,究竟又是何人所为呢?
“夫人,大公子已经回府。”就在刚刚,晏母已经命人去府门等候他们回来了。
晏萧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母亲,您这般急唤我来,所为何事?”待走近了,他才看见众人皆在。他还穿着昨日出府时的浅孔蓝雅竹纹样劲装,只是经过一夜的折腾,有了些许褶皱。
“哥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给我们细细道来。”晏昭上前一步,眼神仔仔细细地检查晏萧有没有受伤。
晏萧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将她拉开了些,他看着她们的表情便知道此事已经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便不再隐瞒,将此事粗略地又说了一遍,还强调他跟父亲都没有丝毫损伤,才逃过了她们的念叨。
“不过,有件事倒是奇怪。”晏萧顺口提了一句。
“什么事?”晏昭来了兴致。
“就是今日寅时时分,有一名士卒突然求见父亲,称他被歹人挟持,逼问他父亲与我是否皆安好无损?”晏萧说着,还有些疑惑。
“咳……”晏昭呛了一口茶水,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这茶,有点烫嘴……”她嘿嘿一笑,打了个马虎眼。寅时、挟持、还有这问题,这说的分明是她啊!可是讲道理,她哪里像歹人了?!!!晏昭愤愤地在心里画起了小人。
晏萧见她越发出神,不由来了一句,“妹妹,我看你今日怎么忽而这般白皙,尤其是脖颈处,白得极为反常,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晏母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晏昭暗道不好,轻轻一笑,捂住脖子道,“许是哥哥你彻夜未眠,有些恍惚了。”
“是吗?”晏萧喃喃,好在晏母没有追究,只让他们用完早膳之后各自回了院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