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公子可是婉娘的入幕之宾,若今日辰哥儿把周公子打死了,不怕婉娘与你不休。!”唐安安戏谑的说道。
李辰听着一愣,没想竟然如此巧合。
再细细回想起来方才明白,怪不得周恪看自己眼神中带着狠毒。原来自己追求婉娘,人尽皆知,坏了他的面子。
不过心中明白,李辰心中的不屑反而愈加强了几分。
“也不知那婉娘怎么会看上这道貌岸然的小人。”李辰冷笑一声说道。
“那周公子虽然模样寻常,但胸藏万卷,众人皆言其有状元之材,一手好词更是世人多赞。”唐安安看出了李辰的不屑,开口说道。“前几日周公子填了首新词送给婉娘,如今婉娘唱来,莫说整个镇安坊,便是半个东京城的女子谁不羡慕?”
“做过几首词,便自命不凡,想来这姓周的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李辰讥笑道,“若是只论诗词歌赋就是状元之材,那柳三变早就入主政事堂,执掌中枢了?”
“奴家晓得,辰哥儿自是看不起这等得意之辈,可谁又明白我等心中苦楚。”唐安安回眸苦笑,流露出万种风情,不过那双明眸中掩藏不住的凄婉和无奈。
“我等贱籍身子再是清白,也逃不了这下等出身。这些读书人若是不得志,自然是会对你千般好万般好,一旦高中,那便是天子门生,我们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娼妓,攀了他们的高枝,坏了他们的清誉名声。若是碰个有良心的,或许还能入门做个妾,真要是碰个生性凉薄,那还不如出门做个姑子。”
让李辰没有想到,这唐安安竟然看得比婉娘透彻明白,让李辰高看几分。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才子佳人故事,不过是人们杜撰幻想。
“今日竟说些丧气话,扰了几位郎君的雅兴,奴家便唱个小曲给诸位解闷。”说着唐安安收拾衣衫道了个千,取来筝儿,唱的一个娇滴滴小曲。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听些老曲,没甚趣味,还不如换一个罢了。”这首柳永的蝶恋花众人不知听了多少遍,早就厌烦。
“最近奴家习得晏相公的几首词,给几位郎君唱来听听。”
“晏相公的新词一出,早就传遍整个东京城,再唱来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唐安安还没有起弦,便被打断。
“奴家也想学婉娘唱几首新曲,可怜奴家身子低贱,哪有人会为奴家填词作曲?”
唐安安如此说道,秦玉几人顿时尴尬不已。
看着佳人垂泪,虽也想挥笔成章,填上几首好词。但是肚子有多少墨水自己最是清楚,吃喝玩乐几人皆是行家,但说起填词写诗,就是心里有而力不足了。
看桌旁几人哑然无语,无人出头,唐安安心中不由将这群胸无点墨膏粱子弟鄙夷一番。
“予之,怀章,你二人尤善词令,不如填首新词,赠与安安,也将那周恪比了下去。”似是感到脸面无光,便有人开口说道。
“最近潜心备考秋闱,倒未曾有什么好词。”韩予之胡乱的推辞道。
再问其他几人,都是推三阻四,不敢应下。
“莫不如辰哥儿做一首。”几人中有人打趣道。毕竟在座之人皆知,李辰胸无点墨,让他填词比登天还难。如此一来,谁也做不出,倒也不显得自己无用了。
李辰冷眼旁观,眼前几人大多都是吃肥丢瘦的主儿,平日里玩乐花销没少挂在自己身上,但若是碰到正事,怕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