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好整以暇,见邓楷之,查菱公默默不语,白应彪怒发冲冠,白文贵暴跳如雷。
“尔等贼首已然伏诛,若息无名,吾放几位领军退去,待后整军编练,少君日后正位,自有封赏,保全一世清名…”季禺沉声喝道
“否则休怪某家没有提醒你们,致使伤亡,名声难保,悔之晚矣…”
邓楷之等人面色阴晴不定,这厮敢孤身来此,莫非真有甚么依仗不成,难道昌邑还有援兵…
南关虽有守军二千,却要防备济候十万大军沿济水而上,轻易动弹不得。
河北冀州诸侯也不可能轻易南下,冀州各部族亦正与有夏中原诸侯昆吾氏,三胶氏等数十大国对峙纠缠,极难过来支援。
唯一可滤的就是东边儿邻居曹国,这个众将佐亦早有消息。
曹邑虽是二百乘大国,却因背靠黄河下游时发洪涝,正值其今岁春雨连绵,黄河泛滥决堤,
据说淹死了数千人,数万百姓受灾,田中收成寥寥,还要靠周边各国来接济粮食。
曹邑元气大伤,且出兵筹借粮草亦要些时日,有这个时间昌邑叛军早把昌邑攻破了。
邓楷之与查菱公对视一眼,各见其眼中疑惑之色,就算曹邑大军粮草齐备,自家今日才攻城,曹军总不可能一日飞过数百里,来援昌邑吧。
两人相顾摇头,邓楷之总领帅营中军,自是聪慧过人,素有智计,查菱公三代老将,从军数十载,老奸巨猾。
都是谨慎之人,不会轻易把事做绝,见季禺言此确切,成竹在胸,凌然不惧,都是心下疑窦。
白应彪可不管他那么多,撂下一句
“左右何在,先把这奸贼季禺拿了,少时刮了祭旗,吾亲自带人破城…”说罢扯着白文贵自下辕门点军去了。
邓查二人劝道“白兄莫要冲动,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其持诸侯节杖而来,若是杀了,岂不是自绝于天下…”
查菱公亦劝道“节杖为夏后所赐,若杀持节者,恐有夏与诸侯亦诸侯不能容吾等也,日后如何是好…”
白应彪面色阴沉恶狠狠的对季禺道“滚回去向你的主子禀报,交出少君与司马,否则吾等亦会不顾昊氏同族之情,来真的了…”
季禺嗤笑一声,傲然轻蔑道“好言难劝该死鬼,汝等不知道爷爷的本事,且去召集诸军来战,吾在城下等着尔等…”
说罢季禺拂袖转身,悠哉游哉的退去,边走边低声道
“既然天数如此,而等非要找死,要来试试吾的道术,就莫怪我大开杀戮了,只可惜巽风无情,可怜众多无辜将士了”
白应彪见季禺退走,冷哼一声,待吾破城,在这厮好好炮制,拽着众将自点军去了。
季禺刚走进护城河边儿,就听敌营锣鼓齐鸣,声震数里,耳听城上诸公呼唤自家赶忙入城。
季禺笑着挥挥手,让人不用下吊篮接他,只把节杖放在蓝儿里吊上城。
好整以暇的坐在河边儿,约莫过了香半柱,动静忽然大了起来,人吼马嘶声渐近。
如同平地起了一条黑线,绵延里许,抵近季禺百丈,更觉人头攒动,无边无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