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直说自家花店有多厉害多厉害,毕竟空口无凭,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而一个未成年学生的言论,常常会被定性为胡言乱语的借口。
办公室还有其他人,赵老师到嘴边的尖叫就吞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语气满是难以置信:
“……花店?”
她难道就因为那家花店,想要申请走读、不上早晚自习?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赵老师心头起了几分怒意,气敖扇不把自己的未来当回事。
高这么紧要的关头,去开什么花店?
一抬头,却见女孩眼神清明,表情坦荡而诚恳,神色还带着点信任。
赵老师到嘴边的责备一滞。
或许,那家花店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想法刚一升起,再看敖扇笃定的样子,赵老师脑子一热,当场就答应下来。
等给敖扇和季温玉办完申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看着舅甥两人离开的背影,满是懊悔地喃喃。
“怎么就答应了呢……”
最起码,也要拖到去敖扇说的花店看过,再做决定啊!
如果那只是一家普通花店,她要怎么劝敖扇回头?
一想到看起来软绵绵、性格乖巧的小姑娘,居然是这么倔的性子,赵老师头都大了。
那位季先生也是,居然就这样放任她倔。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难道也不懂事吗?
赵老师长叹一口气,回到家时,忍不住跟丈夫说起了这件事。
“那孩子也是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你……”
刘先生一愣,从饭桌上抬起头:
“等等,你说什么?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赵老师了解他,一看就知道丈夫肯定没认真听自己说话。
忍不住瞪他一眼,但还是认命地重复:
“她叫敖扇,我以前还跟你提起过,成绩一直都挺好……”
刘先生一听这名字,一抖,筷子差点没拿稳:
“你之前说什么?她父母意外去世了?!”
“对,对啊,怎么了?”
赵老师有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这么激动。
刘先生闭了闭眼睛,他最近一直在忙实验室的事情,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于好友的死讯,竟然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
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刘先生突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长叹:
“敖扇她爸,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柳大担任教授的好友啊!”
不管赵老师这边如何,敖扇跟着季温玉出了校门,一同来到了观海阁。
方雨带着季海,早已等待多时。
她事先点好了开胃的小菜,只等寿星过来再点别的。
敖扇在几人的热情招呼下落座,观海阁包厢隔音良好,也不怕季海咋咋呼呼,吵到其他人。
精致的菜肴一盘盘往里送,他们家不兴铺张浪费那一套,但特殊时候,特殊对待,一年也就那么几回。
一桌子菜,围着一个十寸左右的盒子放置。
见她眼神落在上面,方雨笑得温婉,难得开了个玩笑:
“这是我和小海自己做的,扇扇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
季海嘟起嘴巴,她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好,扇扇姐姐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敖扇也笑:“舅母放心,就算被吓到,我也不会让舅母和小海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