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越听出了她语气“本该如此”的意思，不由得嗤笑一声，心想这又是哪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闺女吧。

这酒楼讲究先来后到，哪有固定的位子。

邓越笑了笑，没有回答，便不再理会她，目光再次望向了窗外熙攘的人群。

他仿佛看见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妖灵灵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栽跟斗，以往几日也有人占据这个位子，但每当她丢下些银子，都会乖乖让位。

不过她无所谓，走到邓越对面坐下来。

“鸡来嘞”

店小二将招牌鸡端上来，看了眼妖灵灵，又看向邓越，目光有些诡异，显然他也只是知道妖灵灵这几日的做派。

不过他却识的没有多问，只管上菜。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招牌窑鸡、几碟小菜、外加一坛戒酒。

正当店小二准备离去之际，耳畔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小二结账，不够补你，多了算你的小费。”

店小二回过头，只见妖灵灵指向木桌上的碎银，有点懵，尔后又看了眼邓越，见他没反对，便毫不犹豫的收起来。

“够了！”

“多谢客官打赏的小费，您们请慢用。”

道了声谢后，店小二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现如今的大家闺秀都是这么野蛮的吗……邓越伸扶额，竟无言以对。

他摇了摇头，先给自己倒了碗烈酒，又抓着筷子夹起花生米咀嚼了起来。

“我付了银子。”妖灵灵很不满的说。

意思大概就是……我付的钱你不许吃。

邓越咧了咧嘴，尔后“彭”的将墨刀拍在木桌上，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我有刀！”

对付这种野蛮的人，就该比她更野蛮。

人善被人欺啊！

“那你吃吧。”

妖灵灵并不是怂了，而是不愿暴露身份。

她有些好奇，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做这种挑衅的动作。

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为什么有种希望被征服的快感？

若妖灵灵知道，眼前的男子，正是她让苏红叶去杀的邓越，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就服软了？真没劲！”邓越嘀咕了几声，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侵进腹部，这该死又舒适的灼烧感……让邓越情不自禁的吐出两个字。

“好酒！”

小酌烈酒，配下酒菜，给个神仙都不换。

邓越吃口菜，又喝酒，全然无视了对面的女子。

奇怪的是……妖灵灵也没去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邓越有些醉了，便不再喝，再喝的话就真的该醉倒了。

他喝酒只会到微醺，这样不仅不会影响拔刀速度，反而借着酒胆更加无谓。

但是，今天有些上头了，必须尽快停止。

“先走了！”

邓越重新将墨刀挂在左侧的腰间上，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舒适。

接着便离开了聚贤楼，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提着个酒坛。

妖灵灵双眸盯着被扫荡一空的木桌，付了钱，却没有吃一口，她感觉有点亏。

不过……

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她拦下了个店小二，淡淡地开口说道：“收拾干净，照着这样再来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