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听完之后,想着这个叫邵棤的人说的那怪物应该是热带雨林里豢养的怪物了。那些怪物确实是凶残至极。
“我信你。”傅时渊只说了那么三个字,却让邵棤惊讶非常。
她说了那么多次,许尽朝没有相信,傅时渊却信了。邵棤:事实证明,傅时渊比许尽朝厉害。至少许尽朝没有傅时渊那快速的判别能力。
邵棤自己走了回家,许尽朝怕她别有目的,跟了上去。
傅时渊吹了一个下午的风,才走。
枪鬼城大厦。
蜘蛛装的窗杵攀上了整栋大楼,江岸之下灯火璀璨,浮光沉影,把大桥熔断成了人间柔光,有人迷失在海外滩的诱火之中有人费尽心思爬上一层层束缚的楼层,利益的相护,把人逼得也让人心甘情愿被逼得利益的奴隶。
热浪袭来的城堡不安分地抵触着自己的命运。
白色银衣铁扣的夹克男子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似乎有所眷顾。
千万人的面孔之中,总有人找到契合的灵魂,可这似乎与他无关。一只从热带河流里爬出来的鳕鱼被银色的子弹射穿了,了无生息地浮在了海面上。
他的心里好像生了一丝善,暗蓝色的海域上似乎飘过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风。
他看着城堡里被囚禁的女子,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愧疚的感觉,他是不是做错了?
那个机械一般的双目空洞的女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扯走了灵魂,蔫巴巴的,失去了生气,像是个精致的玩偶。随着数据的输入慢慢张开了四肢,以此证明她的存在,一活着的名义,以行尸走肉的名义。
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人喜欢,或许他现在连喜欢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难以启齿的东西,深埋在地下见不得光亮的命运,或许他本应该是习惯了黑暗,无奈之中却有一丝被理解的渴望。
海岸上的风让他烦躁非常,这是他第一次厌恶自己生长的地方,宁愿一切清零,从未遇见。
一双柔和的手抚上他银色的发起。他愕然,她居然会关心他了?
他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遥控器,自嘲一笑,是啊,她怎么可能会关心他?他或许连原始的草履虫都不如。
一丝怜悯从裴清柠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他或许并不是那么坏,但是任何事都有代价,可怜并不是逃脱下一个徒添伤疤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