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施被点到名,立刻朝君尧伸手:“您好。”
其他几位挨个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安平。”
“陈李芸珈。”
“蒙成高。”
“张薇薇。”
“嗯嗯。”君尧不想废话,直奔主要目的:“我们本来也不熟悉,你们就直说想要我处理的问题是什么吧。”
有话直说的美人格外飒,林施应该这些人里的主心骨,当即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林施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医学生不该怪力乱神,可最近几次我们都碰上的了怪异的事情,科学有些难以解释,不信也要信上几分了……”
“我先说吧。”张薇薇按住林施,开始叙述起事情的原委……
这五位医科大的学生今年刚刚上大二,是一个班的同学。因为要上解剖课,几个人被抽中去接上课用的大体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训练他们的胆量,接老师的时间安排在晚上九点以后。
六人组队,其中还有三个男生,理论上是没什么可怕的,但去接老师那天晚上出门前另一个没有出现的女生童丽娜前一天晚上算塔罗牌,给自己算出了不好的结果,说什么也不肯去。
几人没办法,明天就要上课了,今晚肯定要把老师接出来的,否则明天没法和全班同学交代。
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留下了童丽娜后五个人自己去接大体老师。
夜晚的校园里行人三三两两,小道两旁隐蔽的草丛后、大树下还藏有小情侣你侬我侬,远处的宿舍楼、教学楼、图书馆灯火通明,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
而不正常是从他们走进标本楼的时候开始的。
标本楼里一直以来都给人阴冷的感觉,但医学生心意虔诚、尊重生命,往往走进这里都会感受到一种无私伟大的情怀,阴冷也就只是体感而已。
这天晚上标本楼里异常安静,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走廊里的灯因为线路老化一直在不断闪烁,陈李芸珈还没有走到二楼就腿软了,大家没办法,林施建议把安平留下来陪她,其他人继续上楼接老师。
林施意外地对标本楼熟门熟路,带着张薇薇和蒙成高一路走到了冷库外。
存放大体老师的冷库门已经被打开了,大家只要把老师以及存放老师的器皿一起抬到第二天要上课的那间教室的指定位置存放即可。
张薇薇胆子比男生还大,对大体老师默哀一分钟结束后,她率先伸手去抬动盒子,但她在摸到盒子的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觉得她的手直接摸在老师的身上了。
张薇薇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缩回手缓和了许久才抬眼去看另外两个男生,谁知道他俩居然还在默哀,前后加起来已经默哀了四分多钟了。
张薇薇走到林施身边推了他一把,林施就像是一个被冻僵的人形冰棍,被张薇薇一推直接摔在地上,顿时全身四分五裂,一颗脑袋骨碌碌滚到墙边撞到柜子又滚回张薇薇脚边,一双眼睛还瞪得滚圆。
张薇薇胆子再大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晕倒在地。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标本楼外的草坪上了,身边躺着全身完好无缺的林施,安平和陈李芸珈累得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
原来他俩听到了张薇薇的尖叫,陈李芸珈顾不上自己快要吓尿,颤着腿肚子和安平一起上了楼,推开门就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薇薇和额头被撞了一下靠在柜子边的蒙成高,林施虽然站着,但眼睛外突、脸色发紫、口舌张开,就像是一个上吊的人。
安平和陈李芸珈吓得连忙拍了拍三人的脸,蒙成高幽幽转醒,林施和张薇薇都不省人事,于是安平和陈李芸珈一人搬一个,蒙成高扶着墙自己走,赶紧离开了标本楼。
以上是张薇薇的故事版本,蒙成高的故事与她的差不多,差别在于他在搬动大体老师的时候被大体老师挥了一拳,人摔到一旁磕到头了。
林施的故事则与两人的完全不一样,他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林施在踏进标本楼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在前面给他们领路,他一直走在那位带路老师身后,也是那位老师建议安平留下来陪同陈李芸珈等候的,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一路上带路老师一直在给他们介绍标本楼里存放了多少标本,这些标本大概来源于哪里,希望他们以后上课的时候要轻拿轻放,珍惜对待每一个来之不易的标本。
带路老师快走了几步,掏出钥匙打开了冷库的门,招呼他们进去。
走进冷库以后,带路老师带领他们对大体老师低头默哀,默哀时间到了以后他就听着那位带路老师教他们怎么打包,怎么搬运可以省力又减少磕碰。
介绍完了以后他刚想上前操作,那位老师忽然露出一脸狞笑,以常人无法达到的快速身法闪到他身边,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呼救,张薇薇和蒙成高就像看不见一样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默哀,如同两尊雕塑。
林施被掐得无法呼吸,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他不明白他和这位带路老师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老师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直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恍惚,他看到了安平的出现在他身边,可那位掐着他脖子的带路老师依旧没有松开手,他意识消失前带路老师终于被安平挤开,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本来我们的事情也就是在我们班里传一传,第二天的课在其他老师的帮助下也正常上了。后来也有人经历和我们差不多的事情,但都没有我们那天晚上玄乎,所以我们怕……”是撞鬼。
后面的几个字张薇薇不敢说出来,但君尧可以意会。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陈李芸珈颤声开口:“过几天我们又要去补接一个大体老师,童丽娜整天算塔罗牌神神叨叨的,说我们被鬼缠上了,会被鬼索命。我们本来就怕,学校也不能接受撞鬼这样的理由,所以我们就想来看看……您有什么办法。”
听完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补充完成的故事,君尧吸了一口奶茶,她一直在打量几个人的脸色,每个人都是一副长寿正派的面相,不像是会被鬼索命的样子啊。
她转头对奶茶店老板招了招手:“豪哥有没有扑克牌?”
“有!给你一副开过的!”豪哥十分豪迈地从吧台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接好了!”
君尧稳稳接住,给了他一个ink:“多谢!”转过身来开始切牌。
“先给你们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