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把事情简短的向骆教授复述了一遍,听得骆教授火冒三丈。
“孩子们有没有受伤?”她还是更关心学生们的情况。
君尧摇摇头:“生理上的伤害是基本没有,但心理上一定是留下了阴影的。下周一他们又要来请您去上课,他们怕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找了我们来看看该怎么处理。”
君尧话说到这里,骆教授已经明白她并不是医科大学的学生,而是医科大学生们请来的大师。
有本事把已经与世长辞的她从地底招出来,想来是有真本事的。
生前再怎么唯物主义也好,现在她自己已经成为了超自然的存在,自然是要接受大师的存在即合理。
“我该怎么配合你呢?”骆教授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才弄出了这些事情,“要说不愿意我被人当做教具解剖的,那一定是我家那老头子。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坚定的拥护科学的,谁知道老了就变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是不同意让我捐献遗体。我才不管他,他自己糊涂,我可不糊涂。”
嘴上说着傲娇的话,可骆教授眼中带着几分少女的骄纵和怀念,老两口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君尧忽然有些触动,她按住心中的情绪,问:“我带您去看看他好吗?”
骆教授有些惊喜:“我……可以吗?”
一瞬间,老教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老伴儿,她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吓着老伴儿?
“我先带您过去,您可以选择入梦与他相见,也可以只是看看他。”君尧提出了相对合理的解决办法,拍了拍身边的涂山子硕:“来吧,小涂涂,现个真身用一下。”
涂山子硕:“……”他就知道叫他来不会有好事!
先是跑腿买布丁,再是装尸体混进标本楼,现在还要现真身当坐骑!
他是保家仙,不是小宠物!
涂山子硕心里骂骂咧咧,身体还是很听话的现出原形,一只毛光水滑的黑狐狸,看得君尧两眼放光。
八尾黑狐!
少见的绝品!要不要想办法哄了做和灵兽啥的……
算了算了,她有阿越了,带不动第二个,反正是她家保家仙,并肩作战还是有机会的!
君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请骆教授进去,她骑上涂山子硕朝骆教授的老伴儿孔老爷子现住址狂奔而去。
骆教授过世前住院的时候,为了照顾方便,孙女已经把老爷子接出来住进了小儿子家里,在骆教授的指点下涂山子硕毫不费力地进入了他家里。
可家里空无一人。
“难道孔先生带老爷子出去旅游了?”君尧默默算了算孔先生的年纪。
快七十岁的人了,不至于拖着九十多岁的老爹出去玩吧?
老爷子身体可不太好啊!
君尧在家里稍微走了走,客厅沙发上堆着从阳台收回来却来不及叠的衣服,茶几上有一个紫砂茶壶,盖子打开着,茶叶没有被水泡过,却微微有些回潮,门口地垫旁拖鞋拖得凌乱,厨房洗碗槽里甚至还有没洗的碗碟,上面的油渍与菜渣有些干了,显然堆放在这里的时间不短。
家里的一切都显示着一种仓皇、匆忙的感觉,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让家里人一下子来不及进行收拾,直接忙活那件突发事件去了。
君尧望向骆教授,她正在翻看酒柜上的一本病例,微微叹息着。
“小姑娘,”骆教授静静翻完病例,回过头来叫了君尧:“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科大学的心血管住院部?”
君尧挑眉,转瞬间理解了骆教授的意思,孔老爷子怕是突然生病住院去了。
这样家里的凌乱就能解释清楚了。
“好。”君尧想了想,“明天一早我就送您过去,现在太晚了,医院有宵禁,我进不去的……”
咔哒!
君尧的话还没有说完,孔先生家的门锁忽然传来转动的声音,这是有人回家了?
涂山子硕立即撑开八条尾巴把君尧包裹其中,施展幻术隐藏起自己的身形来。
一个黑衣黑帽、背着黑包、甚至戴着黑口罩的人溜进门,他打着手电筒从门口开始一路翻找,时不时把一些物品装进自己的黑包里,轻手轻脚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在干好事。
君尧抱着胸和涂山子硕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弄他!
君尧今晚为了方便活动穿了一身比较修身的衣服,随手从身边的沙发旁抓了一把小孩子的玩具枪,靠坐在沙发上神态慵懒。
涂山子硕更直接,收回他的狐狸尾巴,却留着他的狐狸耳朵,脸上的毛都没有收起来,依在君尧身边装乖。
“嘿。”
君尧喊了一声,那一身黑全身一震愣在当场,机械地转过头,看到原本黑暗的客厅里居然坐着一个人,她逆着光看不清脸,但却能看到她手里来回转着一把……枪!
一身黑直接给君尧跪下了:“大姐饶命,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啊,我踩点的时候这家人已经出去好几天了呀。大姐别杀我,我就是图财,我没看清大姐的脸……”
一身黑一口一个“大姐”,听得君尧青筋直冒,涂山子硕赶紧安抚她,“放松放松,别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那一身黑耳力还真不错,听到涂山子硕的话顺着杆子就下来了:“对对对,我这种人渣不值当您动气,您千万不要把我当人,您要不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君尧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老娘可是仙女,从来不放屁。”
“嘿嘿。”一身黑尬笑几声,他也是在没有话可以说了,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提溜乱转,大概是在找寻脱身的办法。
涂山子硕感觉到他的行为,幽幽转过了自己的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光让一身黑看清了涂山子硕半人半狐的毛脸,当即吓得浑身哆嗦,大喊一声“妖怪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一股腥臊的味道飘过来,涂山子硕皱了皱眉,这小子居然被吓尿了?
君尧叹了口气,踢了踢涂山子硕:“怎么办?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