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最后还是纵容了君尧的行为,那位领班心情复杂的去叫托尼周,而卡座这边,君尧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龙飞凤舞地画了几下,随手折成一个漂亮的三角。
“来,放兜里。”君尧笑眯眯地把三角塞在云川手中,“可以遮住你身上的紫气,这样托尼周带来的那个胖娃娃我们就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云川看着手心的三角,问:“你这样做会有危险吗?”
君尧摇摇头,理所应当地回答:“绝对不会的。”
涂山子硕补刀:“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有危险?”
云川对此持保守态度,她可不像是惜命的人呢。
听说她初到海城的那天晚上,骑着人家白狐狸满城乱跳,那可都是高空行为啊。
“放心放心,在给你答复之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君尧非常郑重地点头,她的少女心好不容易长出来了,没必要这时候给扔了。
云川算是接受了君尧的“糊弄”,老老实实把那枚黄色的小三角揣进了口袋中。
上一秒云川收好了小三角,下一秒他身边腾起了一股淡黄色的气晕,堪堪能够锁住他身上的紫气不至于满溢出去。
阿越惊奇地点了点头,神仙下凡果然厉害!
君尧看到托尼周远远朝他们走过来,好整以暇准备与他正面刚,忽然被阿越扣上了羽绒服上的毛帽子,一张笑脸完全被藏了起来。
君尧:???她是不能见人吗?
再看阿越,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偏光镜戴上,配合她一身黑的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女明星的架势。
君尧懵逼地望了一眼云川,这男人这么好看,是不是应该也藏起来?
云川大概是看懂了君尧眼中的意思,默默掏出了自己的眼镜架上,金丝边框看起来贵气逼人。
当然,即使没有这副眼镜,云川身上的贵气也逼人,只是似乎没有这么看显得温润罢了。
托尼周走到卡座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几位客人为什么打扮得这么奇怪?
从左往右最边上的少年眉清目秀俊逸非凡,偏偏喜欢splay,戴着两个黑毛狗耳朵其实是狐狸耳朵装饰他旁边那位身材火辣的美人一身黑衣,戴着墨镜也挡不住她绝色的气质再来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大半张脸都藏进了她羽绒服的毛绒帽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下巴最旁边那位……通身没有一个部件是便宜货,气质卓然,一定是今天的金主!
托尼周笑得讨好,“几位贵客是第一次来皇朝吧?托尼先敬各位一杯。”
说着,托尼周随手就从路过的侍者手上的托盘里抄起一瓶酒,自顾自地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小托尼,坐下。”阿越一副老手派头,拍了拍自己和涂山子硕中间的空位,“和姐姐聊聊。”
托尼周有些迟疑,他认为的金主还没开腔,他有些不敢动呢。
阿越看出他的犹豫,不在意地对云川挥挥手:“别管他们,今晚我才是主角!”
托尼周心中狂喜,这位姐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女明星,他若是能和她搭上线,就算好事不成,也能抓住人家一个把柄,以后还不财源滚滚来?!
“姐姐开口,我照做。”托尼周挤过去坐下,抬眼瞥见云川的手搭在君尧身后的沙发背上,满满都是宣誓主权的意思。“几位贵客,要不要再叫谁来聊天?”
“不必。”阿越上下打量着托尼周,似乎在评估什么,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有你不就好了?”
托尼周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姐姐,为了庆祝我们相识,不如开一瓶酒吧?”
涂山子硕瞪大了眼睛,盯着桌上那瓶托尼周刚刚喝过一杯的酒,满头小问号。
这么一小会儿工夫,托尼周就又要开一瓶?
阿越坚持住,拒绝他!
阿越巧笑倩兮:“好啊。不过一瓶不吉利,开两瓶吧!”
托尼周毫无意外,兴奋地招手叫来侍者,要了两瓶酒。
君尧凑近云川,扯了扯自己的帽子,轻声说:“如果今晚消费太高,就让阿越出钱!”
云川低下头听到她的话,低低地问:“怕我付不起被扣下来刷杯子吗?”
君尧鄙视了云川一瞬,“云总你这样说,我会担心你破产的。”
“我破产了怎么办呢?”
“不会的,你有紫气护体,这辈子大富大贵在所难免,你就接受事实吧。”
云川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大富大贵”和“在所难免”两个词放在一起用,他有种富贵是一种酷刑的错觉。
君尧一点没发现自己这样胡说八道有什么问题,继续认真地观察着托尼周身后的那个饿鬼。
饿鬼的体型基本没有变得更大,但它身上的肿胀明显与饿鬼应有的形象不符,且它已经从刚才紧贴在托尼周身后的样子变成了漂浮在半空中,口中的管子虽然依旧在从托尼周身上吸着什么东西。
君尧抬手在眼睛上点了两下,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直接被震惊得往后倒,毫不意外地撞在了云川身上。
“怎么了?”小丫头做不出投怀送抱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君尧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啥!
青黑的饿鬼身后伸出一条奇长无比的透明管,管子上又长出了许多小小的粉红色的胖乎乎的小鬼,挤挤挨挨的像是一串葡萄,根本数不清楚有多少个。
君尧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口,不行,辣眼睛!
正在这时,君尧听到涂山子硕忽然插了话:“周先生你身材真好啊,你每天都喝酒,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君尧抬眼望去,托尼周不知什么时候把身上套着的一件浮夸宽松的外套脱掉了,露出他一身“看”起来精壮结实的身材,还站起了身在阿越面前跳舞,展示着自己的肌肉曲线。
君尧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君尧眼前忽然被人伸手遮住,手掌带着云川身上的味道,他这是不想让她看吗?
君尧扒拉着云川的手,越扒拉他的手压得越紧,急得君尧差点张嘴去咬他。
“别看,会长针眼。”
“不会的,正是关键的时候!”
云川:“……”他一定没有想歪,吧?
君尧终于扒出一条缝,正好有一只粉红色的小鬼打了个嗝,从饿鬼的管子上松开了几分,看起来如同一片细小的樱花花瓣,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