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满脸好奇宝宝般近距离地打量了下活的柳永,只觉得和他想象中唯一不同的是,真实的柳永看起来更显青涩,没有他想象中那种大词人的洒脱飘逸。
“毕竟年轻嘛!”
写诗写词,乃至于后世流传广泛的,多是需要经历人生的沉淀,才能描绘出令人共情的文字。
柳永瞅了李贤一眼,不明白这个小迷弟为何如此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这种眼神,他只在某些小迷妹的眼中看到过。
但到底是文人的良好素养,让他平息内心的情绪波动。
何况“李贤”这两个字,勾起了他的某些记忆,他笑了笑:“河东人柳永,见过李小郎君。
敢问小郎君可是前些日子作了那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李落红?”
神他么的李落红!
当日他在蔡先生下葬时,情不自禁的背了一句,那晓得传的这么远,连柳永都听说了。
不过,从心底讲,李贤还是有些小骄傲的。
看到没,哥这文抄公,尚未出门,声名就传遍了江湖。
但他还是谦虚的摆了摆手:“柳三变谬赞了,传言可不可信。此中诗词,是我从某个流浪诗人那里听到过的。
当时先生病逝,我心生感慨,情不自禁地吟了出来。”
柳永眼睛一闪,世人言之华州李贤念及先师,触情生情而作,果真如此!
正因如此,当下士林内,许多人都知道华州出了个尊师重道的“李落红”。
前段时间他从扬州出发,路过不少人家,包括扬州知州内,都大家赞赏华州李落红的那句诗。
只是令众人的可惜的是,这首诗仅仅有下半部分,若能听到上半部分,真就此生无憾了。
至于李贤先前的“路人一说”,柳永只当是李贤的谦虚之言。
他不因李贤的年纪轻视,毕竟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能做出不少好词的。
他一叹道:“李小郎君节哀顺变,令师之事,柳某略有耳闻。
不知柳某能否有幸听到上阙?”
李贤摇了摇头,很是坚定道:“让柳三变失望了,李某确实是只记得后两句。”
但见柳永意兴阑珊的表情,李贤转而又道:“若是柳三变有意,待李某记得前两句时,再与柳三变说如何?”
柳永见李贤态度诚恳,他只当这位李家小郎君还没想出完美的上阙,能说出解释之语,到是令他对李贤亲近了不说,他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劳烦李家小郎!”
“柳三变,不,柳兄,你我一见如故,我对你的诗词早有耳闻。
时辰尚早,不如你我兄弟再聊一聊?
店家,再拿出你们店最好的果酒出来,最好是华州产的!”
不等柳永拒绝,李贤就率先占据了左边桌子的一角,向柜台处的店家嘱咐道。
这时间还不早?怕是快亥时了?
瞥见自家书童正在向自己眨眼,柳永轻微的摇了摇头,华州来的李家小郎人性格洒脱,外加盛情难却,小聊一会又何妨?
何况,他还惦记着李家小郎的前半阙诗呢!
文人骚客,灵感就在那一瞬间,说不定相聊喝果酒的那一刹那,诗兴大发,将之补全也说不定。
“如此甚好!”柳永坐在了另一个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