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说吧！我这墩子是个聋子，平日都靠手势交流。”

谢县令微微一笑，对着暗监头子比了一段手语。

暗监头子也没带怵的，胡乱给他比了回去。

谢县令笑容有些僵硬，现在没有成套的手语，他并知道面前这人在比什么，只能选择相信面前的人是聋子。

“吴掌柜，怎么选择一个聋人做墩子。”

“墩子负责剁肉馅，打肉糜就成，又不需要交流。他因为交流不便，做不了脚夫，又有家人要养活，我就发了善心让他来当墩子。”

“肖震就说吴掌柜十分善良，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吴掌柜相帮。”

吴诺心中大概有底，肖震肯定将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透露给谢县令了。

回头一看暗监头子的脸色，也已经暗沉下来，肖震违反了内卫的规定，但看他的表现，却丝毫不将此当做一回事。

“谢县令，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县令眺望着日月潭，眼中对未来有无限的展望。

“小时候我读诗赋总是很奇怪，为何上面没有署名，是谁收集了这么多民间童谣，是谁了解这样多民风民俗，后来我知道是采风官们。

我以为采风官这个……”

“停！”吴诺不客气打断了谢县令：“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通过采风官向皇帝献方。”

“什么方子？”

“造纸方子。

现在造纸行业被大家族垄断，纸价奇高，一贯钱拿出去也就少少几刀纸。

纸价过高就导致书本价格高，让许多有意读书的平民望而却步。

平民读不了书，就会导致科举制度形同虚设。能入朝做官的，依然是大世家的子孙。

周皇设立科举制度的初衷，是希望在全国选拔人才。”目的是为了打破世家大族的地位，最后这句话谢县令没说出来，但他想皇帝肯定能想到他的意思。

“谢县令，你也是世家的人。你想让平民和你争夺资源？”吴诺问到。如果她不是开局不利，一来就是罪臣之女，恐怕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民生。

“我相信优秀的人不怕比较。如果有一日我真被平民子弟比下去，对我而言是件坏事，但对朝堂对皇帝陛下是好事。我一人的得失并不重要。”

吴诺忍不住想给谢县令点赞，这番话的确说得人热血沸腾。

“谢县令献纸的初衷是希望天下读书人更多一些？如果是这样目的，直接将造纸法传授给其他人即可。”

吴诺看过好多种田文，里面主角都会造纸，造纸不仅能有巨大收益，还能赢得民心。

谢县令要献方给皇帝恐怕达不成他的目的，朝廷有纸官署，专管各地造纸机构。皇帝很有可能知道纸张是用树皮等物制作的，再加上前段时间都穷得打大户，肯定不愿意让纸张降价。

“我认为事关重大应该由皇帝陛下定夺。”谢县令并不傻，在没有得到皇帝的赏识前，他每搞一次大动作，都会有两种可能。

“你写给我，我帮你呈上去。”

“多谢吴掌柜。方子我已经写好了。”吴诺一模这封信十分厚，肯定里面还附有大片见解。

回去后，吴诺也写了几句话交给她的上级，主要就是说她暴露身份不是她的过失，是肖震被谢县令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