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有残疾的壮年人似乎此前并未学过武,打出的拳也毫无章法可言。
面对刚冲上来的前几个家丁尚且能坚持,可随着家丁人数的逐渐增多,也渐渐呈现出体力不支的状态来。
直到一个家丁的棍棒高高举起,趁他躲闪不及,直直落在他伤腿的膝盖上后,青年的身体也随着失去平衡而跪在了地上。
“干!”他攥紧拳头,抬头怒目而视。
元仪这个混蛋,说好的只是演一场戏呢?怎么这群人都一副凶神恶煞要杀了他的样子!
元寿快速出拳想要回击刚刚袭击了他的那个家丁,忽然想到此前颜协反复嘱咐的,绝不能暴露武功,又半道将拳打歪了半分。
结果他一击不中,却给了家丁机会,对方直接照他脸上来了一记拳,啐道,“敢打你爷爷?爷爷今日教你有去无回!狗崽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来高府门前撒野”
家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顺便给了已被打得无力还手的元寿飞起一脚。
元寿只能护住要害将自己缩成一团,并开始后悔一开始为了耍帅而脱下的衣服。
他错了,他真的不该脱衣服,而且他还应该穿厚点再来的。
可是关键这和之前商量好的流程不一样啊。
元仪可没和他说这群家丁是真打,而且来之前还反复保证救他的人一定会在他挨打的瞬间立刻出现。
可是人呢?人在哪里?!
元寿能感觉得到那些拳脚和棍棒正不断落在自己的背上和肩上,疼痛仿佛潜进了身体中,随着他血液的流动,蔓延到四肢百骸。
只是疼得多了也有些麻木,他的眼皮渐渐开始不断合拢,随着合眼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也愈发昏昏沉沉起来。
人群里传来百姓的骚动,元寿感觉到背上的痛感忽然轻减了不少。
目光越过层层家丁阻隔,他看到了一个少年。一个肤色黝黑,眼神像狼一般的少年。
少年手持一柄剑,却未出鞘,只当作木棍用来赶走那些围打他的高府家丁。
所以,这就是郡主要找的那个少年?
这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因为元寿听见了太子的声音,也听见了元仪的声音,在说,“全都围起来,这里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过。”
百姓们七嘴八舌,为太子喝彩叫好。
是元仪来了
元寿再一次热泪盈眶。昏过去前想:等老子醒了,一定跟你没完!
那少年的皮肤粗糙黝黑,瞳孔在日光下呈现琥珀色,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几分野性的凶光。
少年身上被捆了绳子,又被颜协的人压着肩膀跪下,却也不挣扎,只沉默的盯着李容与,像极了一只无法被驯服的山狼。
“你叫什么名字?”李容与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让他站起来回话。
少年起身,却没有去坐那些人搬来的椅子,以一种极其防备的姿态紧盯李容与,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旁边侍卫顿时怒喝,“大胆!郡主名讳,岂是容你随便问的?”
李容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话,温和对少年道,“我叫李容与。”
少年想了想,“秦榔儿。”
李容与笑了,“好,秦榔儿。”
又问,“你为何救高府门前那个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