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似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琵琶女,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遥遥风情,是楚迟耳中最好听的声音。
“你唤我什么?”
“楚迟。”
“再唤一声。”
“楚迟。”
“嗯。”
“楚迟。”
“还想听。”
“楚迟。”
明明只是一个十分平平无奇的名字,可是从这一刻起,这名字的意义便不一样了。
母妃唤他“阿迟”,燕燕唤他“哥哥”,父皇唤他“楚王”,其余人都恭恭敬敬的唤“殿下”。
楚迟两个字,竟也成了初儿的特权。
楚迟心满意足的倒在一旁,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压抑不住。
“初儿,你似乎真的活过来了。”
墨初满心欢喜的抱住他,“是呀,我活过来了,夫君。”
蜀中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因着陈欢和季然的缘故,季清并未掀起多大的浪潮来。
一经审判,季清便被判了个斩立决。
行刑的日子是一个寒风凛凛的初冬,墨初和楚迟两人并未前去观看,只是缩在季府中耳鬓厮磨。
临渊和临悬倒是不放心,特意跑去观刑。
特别是临悬,竟在现场要求亲自行刑,可把季老大人和陈欢吓得够呛。
而汾江江堤也经由专业人员勘查后加固了,在一月前的大雨泄洪时,也并未发生什么灾祸。
待临渊和临悬归来是,蜀中的冬日暖阳又晃晃悠悠的从山坡上爬了起来,彼时墨初正缩在美人椅上看书,便听见临渊道,“殿下,陛下来信了,说……公主已经回宫。”
“李慕天找到了吗?”
临渊摇摇头,“没有找到了,但是公主受了很大打击,陛下想让殿下快些启程。”
楚迟的目光便落到墨初身上。
之所以会在蜀中逗留这么许久,一方面是因为墨初的身体经不起长途奔波了。
她接连两次受到重创,可谓是“精疲力尽”,根本就不能够再次长途跋涉。
另一方面则是楚迟不放心季清的存在,又害怕季然会顾念旧情,所以才在蜀中待了两个月。
而此刻,该是要回去了。
墨初也明白楚迟的顾虑,再楚迟目光挪过来的一瞬间便嫣然一笑,“是该回去了,夫君。”
自从改口之后,墨初便总是时不时的喊上两声,一方面他们并未举行婚礼,也并未行周工之礼,实在是很是不妥。
而另一方面楚迟又眷恋这娇媚声线下的“夫君”二字,实在是酥入骨髓,遂楚迟面上微微一红,便也就由得墨初去了。
只是缓步上前,替墨初拢了拢身上的薄毯,“让林大夫再替你看看,抓些药,咱们慢些回,一边走一边游玩。”
墨初柔柔点头,猛地抬头咬了咬楚迟的耳垂,轻声吐气道,“都听夫君的。”
楚迟耳根子蓦的一红,心道:“回去解决了燕燕的事情,就该将这小妖精娶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