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泥，先砌地面向上的三十公分高度，砌完还要抹水泥呢，傍晚我去拿插烟板那几个零件。”

周想去压水，小院子外面就有，整个食品站家属院一起使用的压水井。

马褂开始调拌水泥沙子，凌然去小河边挖泥土。

小河的东岸，在食品站家属院西边，西岸在主街东边一条门市部的后门位子，这条小河目前还算清澈，十年后就变成了臭河，再后来就被垫实了盖房。

三个人开始了砌炕的活儿，一直干到傍晚，把炕底部的三十公分给砌好，抹好水泥浆，还把灶台与火炕之间的火墙给砌起来了，离房梁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担心火墙太热，房梁着了。

周想要去拿插烟板那几件零件，凌然说他顺带拿，明早再带过来，就和马褂走了。

周想看着砌了一半的炕，想着确实该买点散煤回来打煤饼，或者是买大煤炭块，只靠烧柴火，自己秋天捡的树枝和扫的落叶是不够的。

想弄煤票，只能找那些机关单位，看来领完成绩单后，还要去一趟市里，顺便看看左横怎么样了？

第二天，凌然又是早早的带着早餐来了，马褂也来了。

“哟，这不是褂子吗？就是你来给我家砌炕的呀？”

“周叔，原来这是你家啊？你真有福气，你这闺女聪明，节能炕都能琢磨出来。”

周全听到别人夸自己闺女，觉得面上有光，“哪儿呀！小丫头瞎折腾。”

“不，不是瞎折腾，就这图纸拿到东北去，能把那些砌炕老师傅气哭，人家砌一辈子炕，都没想过这还能改成节能的。”

周全听了，眼睛一亮，“这图纸能卖钱不？”

周想拉住自家爸爸，“爸，你干嘛呢？我都跟马褂师傅说好了，你别乱扯哈。”

周全听了闺女这话，知道不好反悔，丢脸啊！

马褂却感觉不好意思了，都是镇上的熟人，自己直接拿小姑娘的图纸确实有点过了。

“要不这样，我砌一个炕，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周想提醒他，“你要知道在镇上，能愿意砌炕的可能没几家，我这材料就一百多块钱了，你这技术活，怎么也要收五十块钱一个炕，除非你去县城和市里找那些机关单位，给他们砌炕。”

马褂点头，“我想好了，你这里砌好了，我就去县城里，还有二十多天过年，我能砌几个炕的，年后我再去市里。”

“好吧，我收下你的提成，那快点干活吧，今天应该能砌好了，你应该带两个人手，做事就快了。”

马褂点头，“我带上我哥和我弟一起。”

“材料毕竟太贵了，若是人家不相信，你可以叫人来看我这个炕。”周想替他着想。

“好。”

中午，周想给爸爸钱去买菜，留下凌然和马褂吃饭，好一口气把炕砌出来。…

下午三点，炕面全部抹平，明天开始烧上两三天，再晾十来天，嗯，年前应该能睡上热炕了。

马褂匆匆离开了，凌然留下帮着收拾剩下的材料，再帮周想用买来的破自行车外胎钉窗户缝。

周想看着凌然手上裂口和茧子，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

“凌然，谢谢你！”